2009-02期●扬我中华魂●

青松傲岭南

——记优秀共产党员萧楚女

作者:晓 寒

萧楚女原名树烈,学名楚汝,笔名有萧楚女、野马等,1893年4月生于湖北汉阳。他父亲萧康平,经营木材生意,破产后肺病复发,在芜湖病逝,家道从此中落。全家靠母亲以缝补衣服等来维持生活。为了活命,母亲忍痛将女儿顺宝、三宝送给别人作童养媳。萧楚女在向德堂木行里,白天要承担一个成年人的劳役,累得他精疲力竭,晚上回到后堂,他又要替老板娘打洗脚水、拖地板。非人的生活,将萧楚女折磨得骨瘦如柴。他和妈妈说:“妈,我实在受不了这个罪。是死是活还是让我到外面去闯闯吧!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一条出路。”13岁的萧楚女就这样离开了故乡,在鄂、苏、皖、浙等地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到茶馆作“跑堂”,后又到长江的轮船上作伙夫。
      1911年,萧楚女参加湖北新军。10月间,他在武昌起义中,作战勇敢,因协助炮兵开炮,一只耳朵给震聋了。但是,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很快又被封建军阀袁世凯篡夺了。萧楚女深感失望,愤然退出新军。在好友郑希曾的资助下,他和郑一起考入了专攻农桑的武昌新民实业学校,目的是走“实业救国”的道路。他在该校学习了8个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这就是他一生中唯一正规的学历。萧楚女读书专心致志,刻苦勤奋,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他学习无常师,向社会学,向能者学。由于家贫,他不可能上正规学校,但他善于在学习中发挥主观能动性。他在流浪时,以社会为课堂。他以能者为师,在轮船上当杂工时,船上有一位大师傅,读过一点古书,萧楚女在业余时间就向他请教。在汉阳老家,他结识了一位名叫胡文叔的塾师。一有空闲,他就叫胡文叔讲书,向他借书阅读。他那丰富的学识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后来,萧楚女到《大汉报》任编辑,又任《崇德报》主笔,开始用“楚女”笔名发表文章,无情鞭挞反动政府的腐败。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他受到很大鼓舞。在 “五四”运动中,萧楚女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和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思想上发生很大的变化。
      1920年初,萧楚女参加了恽代英组织的“利群书社”,从而有更多机会读到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和革命刊物。9月间,他离开武汉到鄂西北古城襄阳师范任教,帮助学生组织乡俗改良会,增开了新文化课、口语课。新文化课以鲁迅的作品和《新青年》上的文章作为教材,向学生灌输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思想。次年秋,萧楚女到安徽省宣城第四师范任教,与恽代英紧密配合,广泛开展青年学生运动。萧楚女提出了“到民间去”和“改革社会”的口号。后因支持学生对反动学监唐石亭的斗争,他被迫离开宣城。1921年9月,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湖北代表董必武、陈潭秋回到武汉,着手建立党的地方组织,萧楚女于1922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4年1月,萧楚女得悉母亲病逝,即离开重庆,回到汉阳家中。萧楚女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再次到襄阳师范任教。到襄阳不久,他接到党组织通知,立即赶往上海,协助恽代英编辑《中国青年》。在此期间,他还为《向导》、《新蜀报》等报刊撰写了大量文章。他的文章,笔锋犀利,战斗性很强,连反动派所控制的报刊也不得不赞叹萧楚女的文章是“字夹风雷,声成金石”。
      1924年秋,党中央任命萧楚女为中共中央驻四川特派员,领导重庆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工作和四川的革命斗争。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萧楚女奉命到上海工作。此时他正恶病缠身,但到上海后立即投入战斗。他与恽代英共同主编《中国青年》的同时,还辗转于南京、苏州等地,为支持“五卅”运动募集经费,并到学校去宣传“五卅”运动的伟大意义和反帝救国的革命道理。6月间,萧楚女以全国学联代表身份到南京领导工作,开展了如火如荼的反帝斗争。8月间,萧楚女又奔赴河南,负责中共豫陕区委的宣传工作,主编党的机关刊物《中州评论》,帮助青年组织“河南青年协社”。
      萧楚女在河南工作期间,经常深入到群众中去宣传马列主义,宣传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他曾到冯玉祥的国民军中去演讲,积极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并以诤友的立场指出其不足,鼓励国民军向人民靠拢。萧楚女的文章和演讲旗帜鲜明,立意精辟深刻,富有斗争性和启发性,对于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阶级觉悟和斗争水平起到很大作用。
      1925年底,萧楚女随同出席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恽代英等人前往广州。次年1月初,萧楚女在国民党“二大”旁听,对毛泽东、恽代英在大会上驳斥国民党右派的发言,十分赞同,表示支持。
      大会后,毛泽东继续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理部长,为加强宣传部的力量,他将萧楚女等一批优秀的共产党员和骨干调到宣传部工作。萧楚女积极协助毛泽东编辑《政治周报》,负责组织稿件、排版、校对和发行工作。
      1926年2月,在中国共产党的创议下,国民党中央改组了农民运动委员会,由毛泽东兼任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委员,萧楚女、林祖涵也担任了委员。3月16日,农民运动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决议请毛泽东担任即将开办的第六届农民运动讲习所所长。农讲所开学后,萧楚女任专职教员兼代教务主任。他在教务工作上,按照毛泽东制定的教学计划,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政治教育与军事训练并重的原则,设置了二十五门课程。萧楚女亲自编写教材。他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详细研究世界的政治经济状况,深入地分析中国革命的历史和现状,边教学边编写,先后编出了《帝国主义讲授大纲》、《中国民族革命运动史讲授大纲》、《社会主义概要讲授大纲》三本教材,发给学生使用。肖楚女讲课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搞好教学工作,萧楚女呕心沥血,日夜操劳,致使他的身体日益消瘦,肺病终于发作了。一次,他在农讲所讲课时,由于心情激愤,突然吐血了。学生们很焦急和难过,劝他回宿舍休息,但他为了不耽误学生上课,仍坚持讲课。学生们只好搬来一张藤椅请他坐下,给他递上一杯热开水。萧楚女稍事休息后,对学生说:你们劝我休息,谢谢同学们的关怀,可是我不能休息,不上一小时课,就要浪费你们许多时间啊!他略停一会继续说,你们想一想,蜡烛不是燃烧了才能放光明吗?我们要像蜡烛一样,要在有限的一生中,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给人以光明,给人以温暖,我们都要有这种精神!不久,他又气喘咳嗽,再次咯出了鲜血。他为了不影响学生听课情绪,悄悄地将咯出的血吐在手帕里。学生们看到他为革命而忘我的高尚品德,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农讲所的许多教员是由中国共产党负责领导工作的同志担任的。周恩来、彭湃、恽代英、张秋人、周其鉴等人都在这里兼过课。萧楚女除了自己讲授的课程外,还经常填补有些兼课教员因事临时不能来所缺的课。如原定瞿秋白讲的《各国革命史》和《中国革命史》两门课,讲了第一门课后因有别的任务而中途离开了广州,第二门课就是由萧楚女代为讲完的。
      局势不断恶化,萧楚女忧愤交织,更加拼命工作。他忙着作报告,写文章,以便教育左派,团结中间派,作好迎接战斗的准备。激烈的斗争、繁重的工作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健康。他原来就患有多种疾病,由于劳累过度,病情日益恶化,以致不得不暂时停止工作,到广州东山医院住院治疗。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政变。13日,广东方面接到蒋介石的反动密令,要血洗广州,对革命者进行大屠杀。具体负责广州“清党”的刽子手——广州戒严司令钱大钧,在一切准备就绪后,15日晨宣布戒严。反动派出动军警800多人,到处搜捕和屠杀共产党人和广大革命群众,仅15日清晨就逮捕了2000余人。此时,住在医院里,身体非常虚弱的萧楚女,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反动军警拖走了。
      萧楚女在狱中英勇不屈,最后在反动派的棍棒下,壮烈牺牲。5月20日成都的《国民公报》报道:“萧楚女在粤被捕,蒋介石电令处极刑。”萧楚女牺牲时,年仅34岁。然而他的革命精神却是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