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野仗打得好歌也唱得好”歌也唱得好

      本文的标题是毛泽东主席的赞语。
    那是l949年7月，中华全国首届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在北平召开。6日上午，大会在怀仁堂开幕，朱德总司令代表中共中央和解放军总部致贺词，周恩来副主席作政治报告；下午，毛主席到会作了重要指示。晚上，大会组织音乐会，向中央首长作汇报演出，三野文工二团演唱《淮海战役组歌》。
      三野文工二团是个有着光荣传统的革命文艺团体。它的前身是新四军淮南大众剧团，是淮南抗日根据地三百万军民的一颗掌上明珠。在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指引下，他们运用多种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形式为工农兵服务。为表彰它民族化、大众化开展得好，军部领导称赞大众剧团是“新四军中的状元剧团”。一次，陈毅军长指示大众剧团玩“花船”欢迎盟军飞行员，他亲自整理队伍“打场子”，被传为佳话。解放战争期间由于火线文娱活动成绩显著，它荣立集体二等功。
      当晚，西单国民电影院(现首都影院)里灯光明亮，座无虚席。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周恩来副主席和刘少奇同志坐在楼厅观看节目，他们时而舒心谈笑，时而热烈鼓掌，整个影院洋溢着亲切和谐的气氛。
　　轮到三野文工二团演唱《淮海战役组歌》了。大幕徐徐拉开后，剧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观众看到台上排列整齐的合唱队员们，身着鲜亮的草绿色军装，腰束褐红色皮带，腿裹平整绑腿，精神抖擞，面带着歼敌65万后的胜利喜悦。他们既代表华东地方和军队文工团，更代表三野雄师作汇报演出。指挥是年方21岁的何仿（后任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团长，著名作曲家、指挥家），朗诵者是团长张泽易(后任南京军区前线话剧团团长)，他俩配合得珠联璧合。先由张泽易以他诗人的气质，清亮的嗓音朗诵韵律解说词；接着由何仿挥舞指挥棒，调动起乐队和歌队。
　　雄壮激越的《序歌》唱响了：
　“万众一心，大军向南。
　人民力量，蒋军胆寒。
　我们有毛主席英明领导，
　我们有兄弟兵团协同作战。
　……
　人民解放军所向无敌，
　我们向南进军，争取更大胜利。”
    这大气磅礴，排山倒海，激荡人心的歌声、铜管乐声即刻把演员和听众带到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淮海战场，展现了宏伟壮丽的千军万马大格斗场景。
　　就在人们心境难平，掌声未停之际，又响起了：
　“捷报，捷报，歼灭了黄百韬。
　这一仗打得实在好，实在好。
   同志们的功劳真不小，真不小。
　咱们的指挥员个个有才能，
　咱们的战斗员个个赛猛虎。”
　　经过17昼夜激战，首战告捷，歼敌17.8万余人，败将黄百韬临死前留下八字遗书——“将帅无才，累死三军”，他在责骂自己，也是暗骂蒋介石，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淮海战役组歌》一气呵成。刚唱罢《捷报，捷报》又唱响了《乘胜追击》：
　 “追上去，追上去，
　  不让敌人喘气，
　  不让敌人跑掉。
　  看，敌人动摇了，
　  敌人溃退了，敌人逃跑了。
     同志们快追上去，
     不怕困难，不怕饥寒，
     逢山过山，逢水过水，
　  乘胜追击，迅速赶上。”
　  ……
    通过歌声、动作和表情，把听众带入急行军意境，仿佛看到我军的无数追敌箭头跨过陇海路，抢渡大运河，紧紧咬住了逃敌。
    随着歌声和连接词，《淮海战役组歌》又歌颂了中野、华野在总前委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谭震林等正确指挥下，亲密团结，协同作战，敲开“硬核桃”全歼黄维兵团，活捉住黄维这只“落汤鸡”，宣告战役第二阶段又获胜利，震慑了蒋家王朝。歌词唱道：
     “刘老总巧设‘口袋阵’，
      双堆集处摆战场。
      中野华野手拉手，
      织成天罗和地网。
      分割包围战法好，
      近迫作业插进敌心脏。
      敌人的坦克、大炮打不响，
　　只得乖乖地喊投降。”
　　……
    《淮海战役组歌》本身是战歌，总体旋律铿锵雄壮，势如暴风骤雨；为了增强艺术效果，在作曲家、指挥家和演唱人员的精心处理下，能有张有弛，既见雷霆万钧，又有行云流水，像一只可爱的“万花筒”。著名作曲家沈亚威谱曲的《狠狠地打》就是一朵奇葩。淮海大战第三阶段是最紧张，最激烈的决战决胜阶段，作曲家以诙谐、幽默、讽刺的语言，活脱脱地勾勒出顽敌的狼狈相。歌词生动地写道：
    “三个兵团挤一团，
     妄想逃过长江南，
     有一个老二叫李弥，
     那个老大叫邱清泉，
     孙元良，数老三，
     他们慌慌张张把路赶。
     哪个哎嗨伊呀嗨……
     慌慌张张把路赶。”
    “小兵腊子打头阵，
     大官小官随后跟。
     汽车坦克挤不开，
     那个没吃没住真为难。”
    “解放大军紧追赶，
     筑成铁墙四面拦。”
    最后收网捉鳖生俘敌副总司令杜聿明，蒋介石派不出援兵，杜聿明哀叹：“末日到了。”
　　这首歌演唱效果非常好。听众边听边笑边鼓掌边议论，周副主席随着歌声还敲打节拍；毛主席十分满意地对身旁吕骥(后任全国音协主席)夸赞说：“三野仗打得好，歌也唱得好!”后来得知毛主席的褒扬，我们都欢欣鼓舞，激动万分。在我们演出之际三野雄师已攻克南京，拿下上海，胜利打完宁沪杭战役，解放了大江南北。
　　我们汇报演出完后，一身轻松，心花怒放。我还想要实现最大的心愿：亲眼目睹领袖们的风采。于是顾不上卸装，与战友们匆匆奔上楼厅，悄悄地靠近，再靠近，终于看清了敬爱的毛主席、朱总司令、周副主席和刘少奇同志的奕奕神采。我心里激动万分，不由得涌出一句话：决心跟着党干一辈子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