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期●青少年绿洲●

用鲜血守护胜利果实

——记小英雄陆才贯

作者:凌琪 任崇海




  在苏北里下河水乡的塘河西岸,有个村庄叫大潭湾。70年前,有一位小英雄为保卫土地改革的胜利果实,死在国民党反动派和还乡团的枪口下。他叫陆才贯,时年16岁。大潭湾的父老乡亲至今都在怀念着他,每年清明,成群结队的人来到他的墓地祭奠英灵。

陆才贯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祖父母靠打短工和打渔为生,父亲陆广德13岁时就给本庄的地主薛兰山家做长工,终因积劳成疾,不到40岁就离开了人间。这时陆才贯才三四岁,13岁的姐姐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年幼的陆才贯搀扶着哭瞎了双眼的妈妈沿街乞讨度日。

1943年,大潭湾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陆才贯母子俩从此结束了乞丐生活。11岁的陆才贯便自觉地参加了儿童团组织,后来当了儿童团长。他积极把自己的小伙伴们组织起来,协助地方干部开展抗日救国宣传等各项工作,那瘦小的身影活跃在大潭湾的街头巷尾,得到乡亲们的夸赞。1946年实行土改时,陆才贯带领儿童们成天敲锣打鼓宣传土改政策,斗地主分浮财。他发动儿童团员们站岗、放哨、送情报,不分白天黑夜,始终站在斗争的前列。

一天,陆才贯在村头站岗,发现有个人影在鬼鬼祟祟地闪动,他悄悄地接近那个人影,发现原来是地主陶三鉴,不由得大喝一声:“不许动!又有什么鬼把戏?” 陶三鉴一愣,转而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假惺惺地说:“我到姑奶奶家去一趟,你千万不要告诉大人,这几块银元,小意思,送给你母子用。”“谁要你的臭钱!” 陆才贯愤怒地答道。陶三鉴碰了一鼻子灰,见软的不行,也来硬的了:“我姑奶奶有病要我去一趟,你不让我去,要是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见不着,决不饶过你!”“你不要耍滑头,跟我到村部去!” 陆才贯坚定地说。陆才贯把陶三鉴押送到村部后,经村干部审问,陶三鉴被迫交待趁夜晚外出活动、企图转移财产的阴谋。事后,大家都夸赞:“陆才贯抓陶三鉴抓得好,守护了土改的成果!”

1946年秋天,为了支援解放战争,地方政府动员青年参军,陆贯才和村干部一起走东家访西家,动员青年人参军参战。经过几天工作,参军对象大都报了名,只有张贵荣一时想不通,陆才贯主动上门做动员工作。开始,张贵荣根本不把陆才贯放在眼里,说什么:“你个毛孩子,配得上来说我,给我滚!” 陆才贯却不计较他的态度,还是一次一次地到他家去当“说客”。陆才贯从谈话中了解到他的顾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离开家家里日子就过不下去了。陆才贯有针对性地开导他:“你以前也没有离开过家,家里还不是没吃没穿吗?现在日子好过了,是共产党、新四军来了,我们才过上好日子的,我们怎么能不跟共产党走、报名参加新四军呢?” 张贵荣听了陆才贯这些话,感到很有道理,口服心服,终于报名参军。

1947年,解放战争进入了最艰苦的时期。驻扎在沙沟的还乡团三天两头下乡“扫荡”,大潭湾的地主、富农和坏分子与他们暗中勾结,妄图打击报复地方干部,夺回被分掉的田地和浮财。为了保卫家乡、保卫胜利果实,陆才贯更加忙碌:白天,组织伙伴们监视控制地主、富农和坏分子的行踪;夜里,配合村干部值班,防止还乡团的偷袭。所以,那些地主、富农和坏分子把陆才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暗暗发狠要坚决把他除掉。对共产党恨之入骨的富农分子陶宗湖偷偷跑到沙沟,向还乡团头子告密,说陶三鉴家有一个共产党藏的银窖子。

1948年2月6日的清晨,驻沙沟的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有二三百人,分三路“围剿”大潭湾,妄图将我地方干部一网打尽,另一方面夺回银窖子。而这天夜里,乡长陶美国、乡干部陈志宏和陆才贯都睡在儿童团员陶宗宏家。此时,听到枪声,他们立即转移。陆才贯在藏好浮财以后未及转移,就躲到不远处的祁善举家。由于坏分子陶三宝的告密,还乡团高福喜闯进祁家,陆才贯见状,趁高不注意一头扎进门前的河里,屏气沉在河底。还乡团夏小三赶上来,用竹篙戳中陆才贯的臀部,将他拖上岸来,又往他的腰部猛踢了一脚,陆才贯当即昏死过去。那些还乡团还不解恨,对陆才贯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见他不再动弹,以为死了,将他抛在河边,又去抢劫了。刺骨的寒风把陆才贯从昏迷中吹醒,刚刚忍痛站起来跑了几步,又被一群还乡团用钢丝绳捆住,拴在船上。他被带到王家庄后又被还乡团陶志余一阵毒打,逼他交出村干部的集合地点和银窖子的地点。“呸!休想让我告诉你们!”陆才贯斩钉截铁回答道。

傍晚,还乡团结束了一天的疯狂抢劫,把陆才贯带到塘河边,一颗罪恶的子弹夺去了年仅16岁的小英雄陆才贯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