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与《想起了黄花塘》

茅檐低垂着难忘的岁月，黄花塘是一部厚重的史诗。68年前，新四军军部移驻于此，打开了华中抗日的新局面，直至胜利。2010年11月30日，盱眙县人民政府、中央电视台在这里联合举办了“战地黄花分外香”大型文艺演出。新四军老战士和将军后代重游故地，眉宇间凝聚着对革命老区的深情。当军旅歌手耿为华上台唱起主题曲《想起了黄花塘》，在场的嘉宾、演员以及黄花塘乡亲们无不为之动容。这支歌由本县作者叶洪军作词，新四军老艺术家孟波、严金萱谱曲。“想起了黄花塘，那里是生我的地方，水那么甜，米那么香。那里有我很多的乳娘，一家一家把我喂养。”感人的歌声把我们带进那热血沸腾的时光。
　　已经95岁高龄的孟波和严金萱在拿到歌词后，仅用了一周时间，便写下了动人的旋律。在孟老内心深处装着黄花塘的那些年月，那是永远的心音。1940年春，孟波参加了新四军，任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抗敌剧团团长，后来在新四军的艺术学府鲁艺华中分院当教务科长，是鲁艺精英之一。1943年孟波奉命到延安，任延安鲁艺音乐系教员。在那里，他和严金萱结为伉俪。教育学家黄齐生写了两句藏头诗，将波、萱二字嵌在句首，并书赠他们，以作新婚贺词：“波澜无二致，萱草可忘忧。”这对为人称道的新四军模范夫妻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
　　和那些牵挂黄花塘的新四军老战士一样，孟老有着很深的黄花塘情结。当笔者通过上海新四军研究会找到孟老，他得知来意后，欣然表示很愿意为《想起了黄花塘》谱曲。孟老知道我们是从黄花塘专程来拜访他的，十分兴奋，把珍藏多年的老照片拿给我们看，还一一作了介绍。孟老还兴致勃勃地为我们唱起1936年由他作曲的《牺牲已到最后关头》：“向前走，别退后，生死已到最后关头。同胞被屠杀，土地被强占，我们再也不能忍受……”这首歌，和其他抗战歌曲一样，是心脏和刀丛碰击的声音，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成为响彻神州的最强音。70多年来，一代一代的中华儿女铭记在心。
　　70多年前的歌，唱得一字不差，我们禁不住暗暗惊讶。卞龙馆长含着眼泪，对孟、严二老动情地说：“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将铁军精神发扬光大，无愧于新四军，无愧于像您这样一直关心黄花塘建设的老首长、老战士。作为红色故地的工作者，我们为从事如此崇高的事业无怨无悔。”
　　孟老的歌声，像一条大河流进我们的心中。那天告别时，孟、严二老执意将我们送到门口，一个星期后，我们收到了他们谱写的《想起了黄花塘》，严老亲笔誊写，字迹娟秀，一丝不苟。孟老为谱写《想起了黄花塘》而呕心沥血，改了又改，以求最好。严老说：好久都没有见过孟波为一首曲子，如此痴迷，那是对黄花塘的情。当这首歌在盱眙试唱时，一种久违的激情直入人们的肺腑，那是灵魂的强音。黄花塘人民当年倾其所有支援新四军，那些美丽而善良的黄花塘乳娘宁愿自己孩子挨饿，也要喂养新四军的孩子。如今，这些孩子在祖国的四面八方，每当想起老区人民和那些善良的乳娘，他们心里都有一支爱的颂歌。那是属于千万人为之流血牺牲的事业，属于这个伟大的民族，属于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