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父母马振华、沈骥芳
我的父亲马振华,1928年出生于上海,现在93岁,是家中的独生儿子。家境中等的祖父送父亲进学堂读书,父亲读书非常刻苦,好学而且追求真理。1946年18岁的他在沪新中学读书时,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影响下,参加党的外围组织“上海学生团体联合会”(学团联),和进步同学成立了“沪新助学会”。他在担任“助学会”主席期间,组织了学生大合唱、听郭沫若先生演讲、送“上海人民和平请愿团”赴南京请愿、参加反内战大游行等活动。
父亲19岁那年,由同班同学叶公琦、钟一鸣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父亲20岁时考取了大厦大学(今华东师大)法律系,参加了“上海学生联合会”(地下学联)。他白天读书,晚上经常化装成街头流浪者,哼着小调,冒着生命危险贴标语、发传单;按照党组织交给他的任务,联系务本女中(今市二女中)的积极分子,进行革命活动。在参加地下党组织、地下学联的工作中,看见有不少同志为革命牺牲,看见国民党对共产党人的疯狂屠杀,更坚定了他的革命信仰,锻炼了革命意志,迅速成长为坚定的共产党员。
上海解放前夕,地下学联组织学生积极准备迎接解放军进城,为解放上海努力做宣传和护校工作。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了,作为年轻共产党员的父亲多么高兴、兴奋,革命的成功、上海的解放,有他的一份付出。解放后,父亲先后任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上海市沪中区工作委员会委员、组织部长,中共中央华东局秘书处机关青年团总支书记。其间,市委组织部选送他去市委党校学习,后又送他去中央马列主义学院(今中央党校)学习。28岁时,他任中共上海市委直属机关宣传部副部长,主持宣传部的日常工作。
我的母亲沈骥芳,1933年出生于上海(祖籍浙江嘉兴),现在88岁。母亲头脑清晰,反应灵敏,上海人说的“接口令很快”,当然也很“强势”。1946年,国民党统治下的上海,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中国国货公司是大上海南京路知名的六大公司(大新、永安、先施、新新、中国国货、丽华)之一,也是商业中心之一,我外公当时是中国国货公司的小职员。南京路上各大百货公司在大革命时期起就有共产党的组织。为了减轻公司职工生活负担,工会和资方交涉,招了30名职工的女儿当练习生,漂亮聪明的母亲也给招进去了,当时她年仅13岁。资方廉价雇佣年轻少女充当“花瓶”,招揽顾客,又做杂务工。公司里有国民党、三青团组织,也有共产党的地下组织,政治斗争非常复杂。共产党为了保护这些年轻、淳朴的女练习生,专门研究“要在生活上保护她们,要在政治上关心她们”,派共产党员去接近她们,举办文化补习班,举办鲁迅讲座,提高她们政治文化水平和自我保护能力,并且从中物色对象,发展党员。在共产党组织的关怀指引下,母亲15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解放前夕,这些年轻的共产党员白天上班,晚上战斗。地下党组织要求党员为迎接上海解放,参加护店,保护企业财产,以便在上海解放时完整地把公司交到人民政权手里。女练习生们自费买红绸、绣红旗,绣了镰刀锤子,学唱“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前进的方向……”。她们还刻印人民解放军进城的“约法八章”传单,使上海市民明白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人民军队爱人民。她们向资本家宣传革命形势和党的工商业政策,稳定民族资本家的情绪,鼓动职工爱国热情。当地下党传来“上海解放了”的消息,这些年轻的共产党员、年轻的女练习生们欢呼雀跃,把自己绣的红旗挂在中国国货公司六楼的屋顶,还为解放军端茶送水,用大喇叭反复广播解放军的政策和革命歌曲。上海解放后,在党组织的安排下,母亲参加了人民解放军,进入部队文工团,后因身体原因回到上海,进市委机关工作。
1957年,父亲因言被划为“右派”,开除党籍,工资降级,下放农村劳动改造。母亲受牵连,也被调出机关。四年后,父亲摘去了“右派”帽子,改去奉贤农场劳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父母亲彻底平反了,父亲恢复了党籍,任上海市农场局党委书记,母亲任轻工业局党校办公室主任。现在,父母都离休了,虽然年老体弱,但是每天都读报、看新闻。而且要求子女、孙辈都要有正能量,认真工作。在父母的影响下,我和儿子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家三代都是党组织的人。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因为有无数革命先烈、无数共产党员的牺牲才换来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我们要珍惜,要继续奋斗,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作出我们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