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期●人物●

高标逸韵晚节香

作者:吕虹

  
  
  
  今年初春,夏征农同志百岁前夕,我随金秋文学社杨在春、张玺、莫林3位社长前往祝贺。走进夏老的寓所,只见一尊夏老的青铜头像端放于厅内。雕像形神逼真,端庄祥和,自豪而深邃的目光望着前方,似深思,似诉说——封建家庭逆子,官僚买办贰臣;个人荣辱等轻尘,生死追随革命。
  红色的寿字灯亮了,好一派春光!地下、台上是各方送来的鲜花,姹紫嫣红,七彩纷呈。墙上,悬挂着诗轴与画卷,经女主人方尼一双巧手的安排,清韵流动,意境深远。
  方尼向二楼呼唤:“征农,金秋文学社的同志到了!”
  “你们好啊!”这位世纪老人边向我们打招呼,边从二楼走了下来。
  大家簇拥着他,祝福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夏老面带微笑,与我们一一握手,连声道谢。
  杨在春代表金秋文学社100多人向夏老表示了敬意和祝福,并向夏老汇报了金秋文学社成立十年来的简况与今后发展老年文学的打算。
  莫林及主编张玺将金秋社十年成果——《金秋文学选集》、《春华秋实》两书献上,同时呈上两支毛笔作为夏老百岁华诞的贺礼。
  礼轻情意重。这两支毛笔,表达了我们“金秋”人的心意,愿夏老与时俱进,多写华章。
  夏老自上世纪20年代就开始写小说。1933年1月,茅盾发现了他写的小说《禾场上》,就在当年的《文学》杂志上予以刊发,并附有短论:
  “他只把农村收获时一幕老老实实地写了出来,然而农民被剥削的实况都已经表现得非常生动了。……早年那些‘革命’的农村小说一比较,到底哪些是实感,哪些是空壳,让读者们去评判吧!”从此,夏老踏入文坛,并参加了“左联”。他以文艺为投枪,投身于反“文化围剿”的斗争达4年之久。
  谈及当年文坛旧事,夏老总说自己当年的作品“不过是30年代汹涌澎湃的左翼文艺运动中的一朵浪花,仅仅可以作为研究30年代左翼文艺运动史的一种资料罢了”。
  对夏老早年的作品,文艺评论家一致认为,“这些小说是旧世界的缩影,是新时代的号角。所表现的生活非常真实,人物也栩栩如生”。
  抗战胜利前夕,夏老和部队文艺工作者一同编写了《甲申记》一剧,在东台演出,反响强烈。
  夏老中学时就开始写诗,那时的诗大多是与学友唱和之作。自1926年在金陵大学入党参加革命后,夏老写的诗有几百首。这些诗作,无不凝聚着夏老沸腾的激情。尤其是在“四人帮”肆虐时期,他真可谓是愤怒成诗。谈及诗歌,夏老赞扬方尼对诗词的创新——新长短句。它既冲破古体诗词程式的束缚,又保存了古体诗词特有的民族风格。夏老认为,中国诗词应该朝着革命化民众化的方向发展。
  夏老在文艺思想上,一贯主张文艺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服务,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他支持新生事物,为新生的老干部金秋文学、老年文学鸣锣开道,并亲自出席金秋文学丛刊的出版首发式,还为《金秋文学选集》题词:“文苑奇葩”。
  夏老坐在我们中间,精神充沛,思维清晰,记忆力也惊人的好。这怎能不激起我们对这棵“长青树”长生奥秘的思考。是墙上那幅梅花画轴启发了我们:那满树的红梅,燃烧似火。梅花香自苦寒来!恰如夏老诗中所写的“历经三灾成铁骨”。1937年秋,日寇飞机狂轰滥炸松江车站,夏老几乎被炸死;在皖南事变中,他被困在山上6天6夜,几乎饿死;1972年,在“四人帮”的监狱里,他突发肠溃疡,大出血,几乎被折磨死。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斗中,坚定的革命意志使夏老成了胜者。
  夏老在办公之余,坚持读报,置身于国际风云变幻、国内火热的建设中。每天下午一时,香港航空版的《大公报》到,他总是坚持看完。在信息时代,年届百岁的夏老仍能保持信息灵通,与时俱进,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夏老和方尼请我们吃生日蛋糕。在一片喜庆和温馨的氛围中,我们诵起了夏老的自度曲《东风吹雨窗前洒》(和方尼):东风吹雨窗前洒,老树发新芽。严冬已过心情朗,迎来报春花。
  毋须怕,绿化庭园广受益,谁来折损枝芽;豪情诗兴任抒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