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后,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翻着微信,甚是惬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下的微信群也显现着我们老祖宗的智慧。或按单位,或按爱好,或按某项工作、某次活动,都能形成各式各样的群。细数一下,我已有大大小小30多个群。网络时代,入群很是容易,即使想当个群主,也不用申请,更无须报批。
我当兵十多年,在沈阳、北京、武汉三大军区都呆过,因此,我有三个部队里的战友群:一个是陆军部队的警卫群,这是我当兵开始的地方;两个空军院校群,而建群最早的当属“蓝天梦群”。2016年5月,为纪念进入空军保定航校学习飞行45周年,曾经的几位老班长商议,准备搞一次既是同学亦是战友的聚会,由此回忆起当年班上同学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即使有了尊姓大名,也不知今在何方,毕竟从航校分开已几十年,所幸有位老同学的儿子在公安系统工作,借助相关网络之力,硬是将当年从陆、海、空三军部队里精心挑选出来的100名老同学中找到了83人。歼击机飞行员是蓝天骄子,既无尚光荣又肩负重担,然而这也是个高风险职业,没能联系上的人中就有已“光荣”了的。在建群之初的那些日子里,大家很有一下子“找到组织”的感觉。
我1981年初转业到地方干公安,那时全县只有四个派出所,70多名警察。如今,退休的警察有近200人,虽退休多年,仍与原单位有着不少联系,如:安排体检、大病互助基金统筹、三大节日福利、组织重阳节出游、棋牌比赛等,于是就有了退休群、支部群,还有打牌娱乐活动的掼蛋群,等等。
我退休后热衷舞文弄墨,为投稿和交流方便,先后加入了10多个文友群,人数较多的是《首都文学》 《泰州晚报》和《家乡》杂志的文友群(都超500人)。大家将曾经和正在经历的,或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事写成文章投稿。我有关军旅、警营、乡土的文字,竟也上过报、登过刊。然而,随着互联网与自媒体的迅疾发展,作为传统媒介的报刊萎缩得厉害,现在上报刊就困难多了。好在大家还可利用群相互交流、点赞鼓劲,共享着精神世界的正能量。
防疫期间,社区建立了网格员群、小区业主群等。一声令下,封小区、楼栋,封马路、商场,还有通知打疫苗等,上传下达,群来群往,倒也快速高效方便。还有一些亲友群、旅游群,某项工作群、活动群,甚至聚会上即兴形成的饭桌群等,人数从个位到百位不等。群内成员有相识的、面熟陌生的,也有从未谋面的。网络将彼此都联系在了一起,大群也好,小群也罢,各有特点。
转发至群里的视频或编写的文字,反映着各人的兴趣及关注点。有专注国防军事的,有关注依法治国、惩治腐败的,有诗词歌赋的,还有养生保健的……
群里的人也各有特点。东北的战友习惯午后在群里用语音聊天,只要有人开个头,马上就会跟上好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个10分钟是停不下来的。江南一带的战友喜欢转发一些搞笑的视频,幽默风趣,常令人忍俊不禁,很适合调节情绪。
当然,美中也有些不足:有些“不守群规”的主儿,天不亮就上来,午间也不消停,有的大老晚还在发。有的人每天除了“早上好”、“晚安”,就是“开心”、“快乐”之类,似乎一天不转点什么,就担心别人不知他还存在。有的人发视频,本人根本没打开过,就往群里一扔。还有的是大群里套着小群,他大群发了,还“不厌其烦”地在小群中再发。当有人病重、不幸离世,群中已是一片遗憾、悼念声,他却连起码的礼数都不顾,还硬是转发些不靠谱的内容上来。还有人在群里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各说各的理,有时用词明显过重,甚至开骂,搞得很不愉快,令人生厌。
现在,几乎是每个人都有手机,也都会进群。不过,群太多了也占“内存”,于是,过一阵子便下狠心作番清理。已退休多年了的工作群可以退出,久不联系的旅游群、活动群、饭桌群也可删除。尽量保留与兴趣、生活相关的群。与善良的人在一起,养心;与正直的人在一起,养德;与快乐的人在一起,养颜。人与人相处,讲究的是缘分,能长期在一个群里相处,便是“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