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流行这样一句话:要得富,先修路。我的故乡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市道路的巨变,确实验证了这句话。由于修了路,故乡如今真的由穷变富。
这次,承蒙老同学的盛情邀请,又选在春暖花开、烟花三月的大好时节,聚会维扬,我欣然赴约。从上海沿京沪高速公路到达江都市区,只花去两个多小时,亲眼目睹故乡路的巨变,真是感慨万千,心潮起伏,一直沉浸在对往事的追思之中。
那是1980年2月,生活在江都大桥镇农村的姐姐来信说,97岁的老母亲近几天胃口不好,饮食欠佳,总是念叨着想见我这个儿子。接到信后,我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赶紧买了第二天上午的车票回家,探望老母亲。
当时,我回家最快捷的途径是,乘火车到镇江,然后经扬州改乘汽车到大桥镇,再步行5华里到家。
在夕阳快要西沉的时候,猛抬头,我看到东边的天空乌云骤起,不一会儿,就下起了丝丝小雨。我无心欣赏故乡西边日落东边雨的美妙景色,急急忙忙地往家赶。故乡的路,土是松松的、软软的,路面狭窄、弯曲而不平坦。我一边加快步伐赶路,一边遐想着:什么时候故乡的路能驶上汽车,该多好啊,那时,我就可从上海乘长途汽车直达家乡了。
披着濛濛细雨,我心急火燎地赶到家。可是,当我跨入家门时,姐姐满含泪水悲痛地告诉我,老母亲一小时前与世长辞了。听罢姐姐的哭诉,我顾不上被雨水淋湿的衣裳,呼天抢地扑向老母亲……
30年后的今天,再次走在故乡的路上,我看到沿江开发热火朝天,造船、码头、仓储等项目建设如雨后春笋。古老的大桥镇今非昔比,它已成为江都市的商贸副中心。这次回老家从镇上搭乘出租车便可直达家门口。
在“一面楼台三面树,二分池沼八分田”的扬州何园,两鬓染霜的老友们仿佛又回到了50年前的青春少年,或唱、或跳、或诗、或词。身处盛会的我,即兴朗诵了几句心声:改革兴邦日,皓首聚会时,诗文忆旧趣,谈笑话新知,高歌故里变,再会盼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