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期●文化战士天地●

杨炳南的书法人生

作者:龙巧玲

2012年6月,北京大学出版社推出以“弘扬艺术推崇大家”为主题的专辑《中国书法家》,杨炳南和欧阳中石、李铎三位大家因书法艺术成就卓越而成为首选。
杨炳南先生书法作品,是激情的画,是动听的旋律,让你从中享受到多种艺术元素融合带来的美。

1934年,杨炳南出生在湖南常德桃源的一个小山村,当年是个放牛娃。如今他是一位有广泛影响的著名书法家,并成为书法王国的佼佼者。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杨老将他的“书法三字经——勤、博、新”向笔者娓娓道来。还在牙牙学语的时代,他对汉字就有一种超乎常人的钟爱。上个世纪的30年代,湖南桃源的农户大多住的是竹篱茅舍,做饭烧水靠山柴取火,杨炳南家也不例外。家里的灶屋地上有一个方形的灰坑,熄火后就会留下一堆灰烬。读过几年私塾的父亲随手拿起一根柴棍在上面写写画画,教导儿子一定要写好字,因为字是一个人的门面。家里买不起毛笔宣纸,小小的杨炳南,只能找根柴棍或竹子在灰堆上写字,在灰坑里练字、画画让幼小的杨炳南乐此不疲。

少年杨炳南以优秀的成绩考入桃源师范学校。1949年春夏之交,杨炳南在老师的带领下参加了地下党的活动。他们为迎接解放军南下夜以继日地写标语、贴标语,杨炳南的一手好字也派上了大用场。1949年8月常德解放后,杨炳南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一名文艺战士。随后参加抗美援朝,在朝鲜出生入死的战斗中,他坚持写字,包里总是背着文房四宝,走到哪,写到哪。有一次,部队休整,他和战友、诗人未央正在聊艺术,突然遭到美国飞机轰炸、扫射,子弹飞过杨炳南的耳边打中未央的胡琴,两人立马飞身快跑,但杨炳南怀里仍紧紧揣着文房四宝。

回国后,他在部队当首长秘书时,给上级写报告都用毛笔写,蝇头小楷,工整美观。到地方工作后,他历任湖南美术出版社、新闻图片社社长,虽工作繁忙,却从未辍耕于笔墨。他号“一牛”,不光是因为出生在桃源的石牛山下,还寓意自己是一条勤奋老实不怕吃苦、在书法园地默默耕耘数十载的牛。
杨炳南以“勤奋是通往成功的阶梯”鞭策自己,数十年来临池不辍,未敢懈怠。

“博”,即纵横宏深地猎取学知。这是一个比技法更为重要的观念问题。杨炳南说:“书法一事,最忌孤陋寡闻、门户之见,若目光不广、眼界不高,基本功再好,也难成大器。”他既重书内求知,却不独书内求知,自觉地从哲学、美学、文学、史学、绘画、音乐、舞蹈、体育等知识领域吸取营养,师造化,明源本,使自己的作品有更多更大的艺术与自然的容量。

先生认为,创新是艺术的灵魂。我们学习古人的书法,往往满足于摹古拟古,而忽略了自己个性的表达,即便能将古人的书法摹得惟妙惟肖,也不能显示出自家面目,达到艺术的妙境。先生重创新,但强调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求创新。书法艺术发展至今,早已不是单纯的书写,其中蕴含了丰富的文化底蕴。几千年的文化沉淀,都在笔锋的起承转合之间。

从上个世纪50年代起,杨炳南就开始发表作品,几十年来有许多作品被博物馆、碑林收藏或勒石,还流传到海外,被视为珍品。他应邀为数十家报刊杂志题写过报头和刊名,《中国当代书法家大辞典》、《中国现代书法家人名辞典》等10种辞书均有介绍他的书法成就。

著名作家谭谈说,世间最难写好的字,莫过于人字。世间最应该写好的字,也正是人字。如何把这个简单的人字写得稳、正、神,写出其间的豪气和胆识来是很难的。作为书法名家的杨炳南在如何写好“人”字上,率先垂范做出了榜样。

杨炳南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重病的妻子,其高尚的品行被传为佳话。杨炳南与他的妻子向四吾是上世纪50年代在部队认识结婚的。1994年杨炳南刚从湖南新闻画报社离休,向四吾就遭遇一场车祸,然后又不幸患了尿毒症。从此,杨炳南推掉了很多社会活动,一心一意照顾老伴,承担了家里的一切。向四吾每两周要做3次血透,每次一做就是5个小时,每个月还要去医院打针,杨炳南始终陪伴在老伴身边。后来,他在家中每天帮她做4次腹透。十年如一日,毫无怨言。杨老30多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脾脏切除手术。术后的杨炳南身体虚弱,身上插了5根管子,打着吊针,而且还有并发症。在那段日子里,向四吾一直守候在他身边,每天不分昼夜地悉心照顾着他,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上床睡过觉。杨老坦言,惜缘惜福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互相照顾共度危难是应尽之责,而自己其实一直感觉亏欠妻子太多,毕竟还是妻子照顾他的时间多。

半个多世纪以来,杨炳南的人生角色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变化,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书法艺术的酷爱,对高品位、高层次的人生追求,他用整个生命在书写一个“人”字,并且把这个“人”字写得稳重、正直和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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