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了好头,还要有好的结局,善始善终才算划了圆满的句号。所谓“克终之美”,即善始善终之美也。要把事情办好,要一以贯之,不受干扰,一抓到底,才能抓出成效。古语说:“非知之艰,行之惟艰;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意味着领导人的说话办事都要算数,一诺千金,说到做到,要对人民负责到底,这个底就是终了和结局。唯有这样,才能变“终之斯难”为“克终之美”。
“克终之美”出于《贞观政要·慎终第四十》,是大臣魏征在贞观十三年批评太宗言行时说过的一句话。他对比了贞观初期太宗的承诺与当时政风中存在着的隐患,有10个“渐不克终”的毛病,担忧善其始不善其终而发;又以亲民务实俭约为主题,不留情面地指出太宗在奢靡纵欲方面存在的种种表现。他在贞观十六年又鲜明地提出建议,要太宗“居安思危,常能自制,以保克终之美”。还加了一段论述:“嗜欲喜怒之情,贤愚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愚者纵之,多至失所。”关键在节与纵两个字,突出了自制的重要性。贞观十三年、十六年正处在贞观年代的中叶盛世。魏征敢于提出“渐不克终”的批评,诚可谓大胆、及时、用心良苦。当时的太宗,基本上都听进去了,对“克终之美”起了良好的作用,也延长了“贞观之治”的历史。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一旦打开了纵欲之门,就很难关上。用“自制”来管好自己,十分必要。有欲无欲,又是什么欲,自己最清楚,自制也最有效。共产党人自制的基础是理想信念和中国梦。这个基础扎实了,自制的能力就会增强。反之,就会在纵欲面前失去识别和抵制的能力。魏征还认为自制能力强的明君,必然是胸怀宽广、肚量大、能容人、善于听取不同意见的贤者。也正是由于太宗的纳谏,才成就了魏征的直言敢谏。《贞观政要》中有许多纳谏敢谏的故事,成就了太宗的自制和“克终之美”。
能否自制和寡欲,对于党政领导干部来讲,是一场长期而又严峻的考验,不是一时一事,而是要终生为之。作为个人,还要乐意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和历史的检验。要平等待人,为群众着想,听取群众意见,得到群众认同和历史的认可,这才算实现了“克终之美”。作为党组织,也要有一套健全的制度予以指导和监管,让党政干部都生活在组织和制度之中,也就是说要用笼子把权力真正管起来,不允许越权出轨。
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治国就是治吏,治吏要先治党。“两个务必”的教导,至今已实践了60多年,党中央先后换届十一次,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就有七次,历届都发生过“正能量”与“四风”之害的斗争,一直较量着到今天。每届领导班子成员都去过西柏坡取经,重温“两个务必”的教导,做到继承和发扬。由于历史背景的不同,也由于领导人自身对“两个务必”理解、要求、做法、力度的不尽相同,其效果和群众的评论也会不尽相同,使我们对“行之为难”与“终之斯难”的含义有了更深的理解。知难而进,不半途而废,确实宝贵难得。治国、治吏、治党,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要敢于自制从严。自制不严,最后就会落空,不克而终。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作出的“八项规定”和整风决策,加上领导人的言行,给人民群众以耳目一新、精神一振的感觉。在圆梦的行动中,感到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回来了,敢于叫响“从我做起,向我看齐”的口令,吹起了进军的号角!人民企盼着党中央的号召和承诺的每一件事,最后都能以“克终之美”来宣布她的成功告捷。也唯有如此,社会诚信的基础才能牢靠。“克终之美”,乃党政领导干部之大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