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将士因种种原因,化名改名,其中不乏趣闻。
一、为迷惑敌人,临时化名改名
1939年1月,原红三十军政治委员李先念化名李威,率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从河南确山竹沟南下四望山。李先念后来任新四军第五师师长。
王翰原名陈延庆,1937年11月从上海调武汉,董必武派他到刚成立的中共湖北省工委去工作。董必武对他说:“上海逃难来的人很多,为了安全,你得改个名字。”董必武想了一想,为他选定了“王翰”这个新名字。王翰后来任新四军第五师政治部副主任等职。
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刘少奇,于1939年9月化名胡服,从延安出发进入华中敌后地区。刘少奇后任新四军政治委员。
1939年5月,新四军第六团团长叶飞化名叶琛、副团长吴焜化名吴克刚、参谋长乔信明化名汪明、政治处主任刘松青化名刘飞,率部从茅山地区挺进苏南东路地区。叶飞任“江抗”副总指挥,吴焜任“江抗”第二路司令员。
1939年11月,张道庸乘为“二李”运送弹药之机,化名陶勇率第四团团部和一个营从江南渡江北上六合、天长地区。任苏皖支队司令员。
1940年4月,新四军第三支队副司令员谭震林化名林俊,化装成“豆行老板”,从皖南来到苏南东路地区。任江南抗日救国军东路指挥部指挥。从此“谭老板”也成了他的雅号。
1942年,谭启龙化名胡志萍、何克希化名何静、刘亨云化名刘云,来到浙东敌后,成立三北游击司令部。谭启龙任政治委员,何克希任司令员,刘亨云任参谋长。
扬帆原名石蕴华,上世纪30年代在上海工作时取名殷扬,1939年春到皖南参加新四军后,改名扬帆。后来曾任新四军第三师保卫部长。
在长征中曾任模范师政治委员的彭栋才,全国抗日战争爆发后,被派到上海军委工作,改名彭林,后任浙东游击纵队金萧支队队长。
皖南事变中被俘的新四军将士,为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少都使用了化名。如:新四军教导总队文化队政治指导员沈韬,在集中营化名马六;新四军第一纵队特派员办公室组长周奎麟,化名周青;新四军教导总队队列科干事汤定波,化名唐金祥;新四军教导总队学员黄培刚,化名伍国才;新四军支队敌工科长吴越,化名吴惠生;新四军政治部宣教部宣传科长洪雪村,化名刘史名;新四军女战士毛维青,化名石岩;新四军政治部政治指导员纪白薇,为记住在丕岭坑被俘之恨,便化名季培陵,等等。
二、因仰慕伟人而改名
新四军战地服务团舞蹈家吴晓邦,原名吴锦荣,因仰慕波兰爱国音乐家萧邦的艺术才华和爱国思想,改名吴晓邦。
新四军《抗敌报》最初的编辑马宁,原名黄振椿。因坚信只有马列主义才能救中国,便取马克思、列宁两人名字首尾一字,以“马宁”组成自己的笔名,笔名叫开了,本名反不为人知了。
《新四军军歌》的曲作者何士德,本名何炳文。因读了德国诗人歌德写的《浮士德》,深受感动,便取书中人物名,改名何士德,表示决心战胜腐恶势力,永远前进,决不落后。
三、为了某种追求而改名
新四军军长叶挺,原名叶询,小学毕业时,陈敬如老师给他改名为挺,并勉励他:“人要上进,叶需上挺;挺身而出,拯救中华。”
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彭雪枫,原名彭修道。他以唐代诗人杜牧《山行》一诗中“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意,给自己改名彭雪枫。
中共中央东南局妇女部长李坚真,本名李见珍。在延安时,斯诺夫人尼·韦尔斯在《续西行漫记》中专门写了她一段,有人在翻译时,把她的名字译成了李建贞。1940年“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时,《抗敌报》约她写篇文章,妇女部有位同事说:“建贞”的名字有点封建,不如改成“坚真”好了。其他同事也说:“同志们都说你原则性强,办事公道,你就改名‘李坚真’吧!” 她觉得这是同志们对她的鞭策和期望,也可以勉励自己,“见珍”和“坚真”谐音,就接受大家改名的建议,在纪念“三八”节那篇文章上第一次以“李坚真”署名。从此,她就一直用这个名字了。
新四军宣教部长朱镜我,原名朱德安,1927年10月,决定中止学业参加“创造社”时,“为在新的人生阶段警策和激励自己”,他改名镜我(与家乡一座叫金峨山谐音)。
1938年8月,彭雪枫对竹沟教导大队政治教导员谭有林说:你名字里这个“有”不如改成“友”,友是友好、亲近之意,愿你的朋友和战友像森林那样众多。从此,谭有林便改名谭友林了。
新四军第四师译电员潘挺俄,一次送电报给彭雪枫师长看,彭师长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说叫潘挺俄。彭师长说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听起来像女孩的名字。潘拿出笔记本请彭师长改个好听的名字。彭师长在他的本子上写了“名松林,字茂盛,号波涛”9个字。还解释说:“松木材质坚硬,能抗严寒而四季长青又茂盛,刮起风来像波涛。”从此,潘挺俄便改名潘松林了。
刚到通信排当警卫员的赵运崇还只13岁,彭雪枫司令员问他:“小鬼,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小鬼弯下腰用手指在地上歪歪斜斜地写了“赵运崇”三个字。彭雪枫看着地上的字说:“啊,赵-运-崇?这个名字不太好听,我给你改个名字好吗?”小鬼高兴地说:“好啊!”彭雪枫说:“你看,叫赵-运-成,好不好?”“这个名字起得好。”张震参谋长赞同说:“运是运动,成是成功,革命要成功,必须要运动,咱们现在每天打仗,不正是整天都在运动吗!”彭雪枫语重心长地说:“是啊,革命要彻底胜利、成功,还要好好运动运动哩,咱们不但要打倒日本鬼子,还要打倒一切反动派,还要建设新中国,一直到共产主义。”从此,赵运崇就改名赵运成了。
曾担任苏中海防二团团长的孙仲明,原名孙二虎。他原本是海匪,1940年冬,被陶勇部诱捕。经教育使这位还有民族自尊心的海匪,愿意痛改前非,做有益于抗战的事。后经陶勇“单刀赴会”,努力争取,终于使他愿意接受收编,但他又不习惯新四军严明纪律的约束,乘陶勇赴华中党校学习之机,于中秋节从丰利偷逃到掘港,重操旧业。不久,又投靠了伪常备二团,当了一名伪大队长。陶勇从党校学习回部后,决定再次争取孙二虎,经多方做工作,孙有回心转意的想法。1943年2月,孙带出6条船,3个连队300多人,280支枪,一门土炮,顺利到达苏中四分区,受到军分区司令员陶勇、政治委员吉洛等的热情欢迎。孙当面请罪,表示弃暗投明,决心跟着共产党走,抗日到底。吉洛政委高兴地赠给孙二虎一个新名字:仲明。重见光明的意思。孙欣然接受。
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团员张茜,原名春兰,学名掌珠。她1938年参加新四军战地服务团时,团里发下登记表要她填。她决定给自己改名。在字典里查到一个“茜”字,茜是红色的意思。有一种草本植物叫茜草,茎上有刺,花黄根红。刺可御敌,花能观赏,根可作红色颜料。自己是红色的,还可以把别人染成红色。便决定改名张茜。
四、由于某种偶然原因而改名
新四军优秀戏剧家刘保罗,原名刘奇声。1930年在上海艺术剧社饰演雷马克的话剧《西线无战事》中的反战士兵保罗。由于他的出色表演,获得观众长时间的热烈掌声。当他带着演出成功的喜悦返回后台时,饰演保罗母亲的陈波儿带头欢呼:“我们的保罗终于从前线回来了!”从此,人们忘记了他的原名,都直呼他为刘保罗了。
新四军挺进纵队政治部副主任陈同生,原名张翰,上世纪30年代改名陈农菲。1939年9月,奉当时在上海的中共江苏省委派遣,到苏南东路地区叶飞领导的江南抗日义勇军参军时,开介绍信的同志本来准备写“陈农菲同志”,刚写了“陈同”两个字,就发现写错了,正要重写一张,陈农菲却说不要重写了,在陈同后面加了一个“生”,把名字写成了“陈同生”。开始他以为这个名字只是临时用一次,没想到却成了他后半辈子正式的名字,也是用得最长的名字。
新四军副军长项英,原名项德隆,1921年冬开始用夏英的化名在报刊上发表文章,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便把姓与化名后面一个字合起来,改名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