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期●我与《大江南北》征文选登●

我的晚年始终同《大江南北》联系在一起

作者:姚慕征口述 黄进琪 唐本整理




  《大江南北》从创刊到现在已经走过了25年的历程,作为新四军的一名女战士,我的晚年可以说始终是同《大江南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1985年6月,北京的新四军老战士收到上海新四军研究会即将创办《大江南北》杂志的来信,立即召集有关同志开会,表示积极支持。从那时起,我们就发动老同志为《大江南北》写稿。1986年,北京部分作者和读者接连召开座谈会,一致希望杂志社坚持“对革命历史的宣传,大力弘扬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1987、1988年,社会上错误思潮迭起,关爱《大江南北》的老同志又多次举行座谈会,提请杂志社要坚持正确的办刊方针,千万不能受某些黄色、淫秽书刊的影响。
  1989年4月10日,《大江南北》北京联络站成立,大家推举国家计委的骆风同志当主任,海军的鲁冰同志和我当副主任。从此,我与《大江南北》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此之前的1987年5月5日,我的老伴——69岁的汪志华(原国防科工委后勤部副政委)突然病故,真是晴天霹雳,好似天塌下来了。那年,我才62岁,悲痛欲绝,精神全垮了,大病一场,三个月没有下楼。不少老领导、老战友来看望我、安慰我。在同志们的关爱下,我挺过来了,决心做一位坚强的女性。1989年3月,《大江南北》的郭云、周斯明等同志来京洽商组建北京联络站。我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摆脱出来,和骆风、鲁冰等同志投入了筹建北京联络站的工作。当时我想,作为一名新四军老战士,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新四军的历史告诉下一代,使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形成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在新的历史时期得到继承和发扬。我虽然离休了,但自己是共产党员,只要一息尚存,就应当承担共产党员的义务,就要为党和人民做事,要为《大江南北》的宣传和发行做力所能及的工作。
  《大江南北》北京联络站成立时仅有7人,后来逐步发展到20多人。骆风是抗战时期的老报人,他主抓组稿,负责稿件的初审修改,并向杂志社推荐。我相对年轻一些,主动提出多做具体工作,自高奋勇地抓宣传和发行。
  北京有新四军老战士2000多名,但北京的一般干部群众甚至相当一级领导对“新四军”知之甚少,可见《大江南北》宣传发行难度有多大。我们采取了几种方式,一是将《大江南北》简介打印成书面材料,到军队各干休所广为宣传;二是将《大江南北》征订启事,上门入户分发;三是诚请有关邮局和书店帮助发行、推销。那几年,我自费订了6份《大江南北》,分送给北大、北师大、人民大学的有关教授,请他们考虑参与新四军历史的研究活动。我抓住一切社会活动和交谊场合宣传《大江南北》,征订、推销杂志,并约请10多名老同志向杂志投稿,我全身心地投入了为《大江南北》杂志的操劳之中。我做了一点应该做的工作,却受到杂志社多次表彰,2000年被评为优秀联络员兼优秀发行员。
  为扩大《大江南北》的影响,我们先后在新华社有关刊物和《法制日报》上做广告。1989年10月21日,又诚请央视先后5次播放评价《大江南北》的消息,称赞《大江南北》是“老同志的知音,年轻人的良师益友”,反响热烈。
  一次,《大江南北》的领导和北京联络站的同志去拜访粟裕将军夫人楚青,她说最近到南方去,南方同志说北京有2000多新四军老战士,却没有新四军研究会,太可惜了!我们说没有人牵头出来组织,楚青说就以你们北京联络站的名义搞起来。楚青同志的一番话,使我们茅塞顿开。
  1995年5月30日,北京联络站邀请《大江南北》老读者和新四军老战士300多人,在贸促会礼堂集会,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暨祝贺《大江南北》创刊10周年,与会老同志一致称赞《大江南北》办得好,对发扬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发挥了积极作用。首都老战士艺术团演出了精彩节目,座谈会气氛热烈。许多老同志建议今后多召开这样的会议,并纷纷要求成立北京新四军研究会。
  以此为契机,鲁冰、骆风和我,还有章立人、晓阳、吴道英、施强等同志,就紧锣密鼓地张罗筹建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在筹建过程中,遇到经费、办公地点、挂靠单位等多重困难。经大家多方努力,几个难题逐个破解,一是联系挂靠在北师大历史系。二是推荐会长人选,提了几个候选人都不理想,最后德高望重的原中顾委委员、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挺身而出勇挑重担。三是开办经费先由张司令员出面向有关单位“化缘”。
  1997年10月8日,北京新四军研究会成立大会盛况空前,在京的新四军老战士踊跃参加,许多年事已高的坐着轮椅来了,腿有残疾的拄着拐杖也来了,原政治学院礼堂座无虚席。张铚秀当选首届会长,鲁冰任副会长兼秘书长,我任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军部、七个师、浙东9个分会会长基本上是开国老将军,各分会的秘书长大多是北京联络站的联络员。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的成立,反过来又促进了北京联络站的工作。由研究会牵头抓《大江南北》的宣传发行,更加顺理成章,联络员一下增加到40多人。凡北京新四军研究会集会,联络站就大张旗鼓地做宣传和发行工作,北京地区的征订数很快攀升到几百份。同时,大大激发了老同志的投稿积极性。
  我要特别提出,骆风同志对北京联络站有特殊贡献。骆风身为联络站主任,默默无闻地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始终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呕心沥血。据我所知,截止2005年骆风同志逝世前,据不完全统计,20多年来,经他亲自审改推荐的稿件达464篇,经他起草给《大江南北》的信函230多封。骆风同志仙逝后,其夫人陈玉珍整理他的遗物,其中骆风代表北京联络站与《大江南北》编辑部的信函底稿、联络站工作简报、《大江南北之友》、历次联络员会议纪要等都完好保存,共15个大信袋,足有1尺之高。由他夫人经办的自费寄往《大江南北》的邮件挂号单据405张。在此期间,骆风自费订阅《大江南北》15份(后来减为5份),分发给国家计委老干部支部的同志。这些点点滴滴,彰显了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新四军老战士的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