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期●故事会●

秦烽死而复生 两遇群众相救

作者:张金锭


秦烽,上海人,皖南抗日前线一名新四军干部。1941年1月,因国民党发动“皖南事变”,秦烽不幸被俘,囚禁在上饶集中营第3中队。1942年5月,由于日军逼近江西上饶,6月5日,上饶集中营向福建闽北转移。6月17日,集中营第6中队新四军将士举行赤石暴动后,敌人于6月19日,从集中营其他中队点出59位所谓的“顽固分子”和“危险分子”,秦烽是其中一位。他们被押解到距赤石村五里地“虎山庙”的茶树林,敌人分三批对他们实施了集体大屠杀。秦烽在屠杀中因未被子弹打中要害,昏倒在烈士堆里,到了半夜渐渐苏醒过来,但双手被捆绑,自己无法松绑。

秦烽想要找可靠群众为他松绑,忍着伤痛艰难地在山间小道上走着。不久碰上一位不足10岁的小姑娘,便停下请小姑娘为他松绑。小姑娘见他满身是血吓跑了。他又走了一个时辰,遇到一位大伯,他赶忙上前请求。当得知他是新四军,是从敌人屠杀中逃出来的,大伯不顾有危险,为他松了绑,并说这几天,这一带有新四军模样的人路过,准备去绵羊关。秦烽欣喜万分,感谢大伯冒险为他松绑。过后,秦烽隐蔽在一处山边稻田,正小心拿水擦去身上的血迹时,只见不远的路上有个戴歪帽、背上挂一把短枪的人走来。他心里一惊,多险呀!如果迟几分钟碰到大伯,就被这个保长模样的人碰上了。他将身上的血迹洗去后,顺着大伯指的方向,白天隐蔽,天黑赶路。

秦烽沿途边走边打听。一天,他从路边群众口里得知,绵羊关是江西与福建交界的地方,那里有国民党兵查“路条”,没有“路条”进不了村,过不了“绵羊关”。秦烽左思右想,编了假简历:“浙江人,教书的,家有老父老母。日本鬼子打来了,国民党军队撤退拉夫,把他抓去挑东西,因挑不动,头上被打了一个洞,趁国民党兵不注意逃了出来。”秦烽在距绵羊关不远的地方观察,看见挑担的大爷,便走上前去搭讪请大爷帮忙进村打听情况,便把那个“假简历”说了一遍。经他再三请求,大爷沉思了许久说:“你会挑担吗?”秦烽说:“会”,大爷就把肩上的担子给他挑,并交待说“你装哑巴、聋子,到村口有民团问你,有没有路条?就装什么都听不到,伊里哇拉乱叫一通。”民团见他傻呼呼什么都不知道,又有大爷陪同,也就放他进了村。

这天晚上,秦烽住在大爷家,见这位大爷像个老游击队员,便暴露自己是新四军,因为抗日遭到国民党屠杀逃出来的,取得了大爷的同情。第二天,这位大爷就把武夷山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找来,双方介绍后把他带上山,与隐蔽在绵羊关参加赤石暴动的战友见面。他们在武夷山战斗一段时间,便北出绵羊关经上饶奔向皖南继续抗日,直到日本投降。
这位从“虎山庙”大屠杀中死而复生、重返抗日前线的秦烽,于1982年6月和1992年6月,先后两次应邀到武夷山参加新四军赤石暴动胜利40周年和50周年纪念活动,并在纪念大会上作精彩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