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发明家、“抓斗大王”包起帆成名、升官后,不忘当年在码头一起装卸的“小兄弟”,尤其是因工负伤的老战友,与他们保持纯真的友谊,帮他们解决困难,谱写了一曲感人的和谐之歌。被誉为“值得托付生命”的解放军医生华益慰,没有出过一次医疗事故,没有收过病人一个红包,他病重期间和死后,许多病人和家属自发去慰问他、哀悼他,催人泪下。
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这样不和谐的画面:在北京市场上,发现来自河北、湖北等地的“红心鸭蛋”,竟含有致癌的苏丹红4号,饲养者表示他们“不吃红心蛋”;接着,在上海市场上,又发现来自山东的多宝鱼含有硝基呋喃、抗菌素等违禁药物,养殖者说:“只要好卖就干。”面对这些食品安全事件,消费者不能不担心:我们还能吃什么?
这样两组真实、活生生的,而又反差极大的场景昭示:伦理道德的作用不可小觑,它既可促进和谐,也可破坏和谐。
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十分重视伦理道德建设,强调“树立社会主义荣辱观,培育文明道德风尚”,“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道德规范,开展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教育,加强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设,在全社会形成知荣辱、讲正气、促和谐的风尚,形成男女平等、尊老爱幼、扶贫济困、礼让宽容的人际关系”,以及“保障社会公平正义”。
荀子说:“圣也者,尽伦者也。”圣人是能够很好地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尽人伦之道的人。凡有人群的地方,必定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人际关系,需要遵循一定的基本道理和规范。这处理人与人之间相互关系的基本道理和规范便是伦理(此处与道德通用)。其目的,是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之和谐、协调,以利于社会生活和生产。因此,伦理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一种生存方式和内在需要。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如果用比喻的话,或许可以说伦理是社会的润滑剂,黏合剂,或者助推器。
当今,伦理的作用更加明显和突出了。这主要是由于:
第一,向市场经济转型。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方面具有很大的合理性和优越性,能调动人的积极性、主动性,也适应经济全球化的趋势。这在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得到了生动体现,证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是完全必要的,正确的。然而,市场经济追求经济效益,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加上转型过程中缺乏必要的法律、规范等诸多因素,对传统的价值观、人生观产生了极大冲击,社会风气为之一变。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滋生蔓延;贪污腐化、制假贩假、吸毒赌博卖淫等沉渣泛起。上述“红心蛋”、“多宝鱼”事件,就是片面追求经济效益,不讲诚信的表现。
第二,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和广泛应用。现代科技已成为推动社会发展和塑造未来文明的主导力量。中华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实现伟大复兴,必须坚定不移地依靠科技,走“科教兴国”之路。同时,现代科技又提出了一系列崭新而敏感的伦理难题,主要是计算机-网络伦理,环境-生态伦理和医学-生命伦理。比如,网络使信息的发布和传播极为便捷,能否让虚假信息、有害信息任意发布和传播?还有,为了GDP增长,是不是可以任意砍伐森林、排放废气废水?或者,为了研究疾病,能不能任意去抽病人的血,甚至买卖器官?
因此,正如党中央的决定所指出的,关键还是要着力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伦理道德所要面对和处理的,主要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等价值判断、价值选择问题,包括社会公共生活、职业工作和家庭邻里关系等广泛领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一种价值观;“只要来钱就好”,也是一种价值观。显而易见,有不同的价值观就必定会有不同的道德标准、规范和行为。包起帆、华益慰之所以受到公众的赞誉,是因为他们心中装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并以此来指导自己的行动。而是非不分,善恶不辨,荣辱颠倒正是造成当前诸多不和谐的一个重要因素。可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并非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空的”、“虚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紧迫任务。其中,重要的是加强干部和青少年的价值观教育。从整个社会来说,干部是一个示范群体。干部的价值观如何,干部的道德标准、规范和行为如何,对社会有决定性的影响。党风正,民风就正,党风不正,民风难正。青少年代表着民族和国家的未来,又处于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他们的价值观万一误入歧路,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价值观的建设是漫长的、细致的,恰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可能立竿见影,一蹴而就,但一定要常抓不懈、持之以恒。
此外,在各种制度和政策的设计中,纳入伦理的考量或维度也很重要。这是因为,制度和政策强烈地导引和规范着人们的行为,有没有伦理的考量,考量得当不得当,关系极大。这一点,我们在医疗卫生改革中有深切的体悟。由于考量经济效益多、群众负担少;城市多、农村少;大医院多、中心医院少;医疗技术多、公共卫生少,造成看病难看病贵、医患关系紧张等严重后果,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教训极为深刻。为此,制度的设计,政策的制定,一定要注意公平公正,维护群众切身的根本的利益。
伦理不是万能的,又是不可或缺的,在构建和谐社会中,要重视伦理的作用,用伦理来润滑和谐、促进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