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和宣传周恩来精神

在我们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中，各位老一辈革命家们都对中国革命做出了伟大贡献，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都以各自的特色对后世发挥影响。其间就毛泽东与周恩来相比较而言，最有影响的可能是“毛泽东的思想，周恩来的精神”。
　　这里，“毛泽东的思想”即指毛泽东的正确思想，也可以说是在“毛泽东思想”的意义上来特指的。“毛泽东思想”的内涵，在《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界说，这里不再赘述。那么，什么是“周恩来的精神”呢?怎么样对它加以科学概括?见仁见智，会有各种不同的表述方法，不揣冒昧，在我看来，至少是否应当包括这样几个方面：
      (一)无我精神。 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他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把自己的一切无私地奉献给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他心中装着全体人民，唯独没有自己。正如他自己在苦撑“文化大革命”的危局时所表示的，他这一生只有八个大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精神就是毛泽东倡导的“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他完全超越了自我，达到了“无我”的精神境界。“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在党的领导层中，他是率先进入共产党人这一最高精神境界的领导人。
　　（二）求是精神。 即实事求是，唯真务实的精神。他注重调查研究，强调理论必须同实践、理想必须同现实相结合，一切从客观实际出发，多角度地、辩证地、全面地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反对各种形式的极端化和片面性，提倡“戒慎恐惧”、“脚踏实地”的工作精神。特别是在领导经济工作中，更是强调按照客观规律办事，根据需要和可能，既积极又稳妥地来发展经济，既反对急躁冒进倾向，又反对右倾保守主义。因此，周恩来被国内外的评论家们一致赞誉为“实事求是的楷模”。
　　(三)创新精神。 周恩来既讲究实事求是，又强调解放思想；既尊重客观规律，又注重发挥主观能动性；既主张“戒慎恐惧”，又要求在斗争中开创新局面。这就是说，既不能对周恩来的“求是”精神作消极的理解，也不能误认为周恩来是谨小慎微、顾虑重重的保守精神的代表。周恩来确曾一度被批评为“右倾保守”，在“文化大革命”中也被“四人帮”污蔑为“保守势力的总代表”。这些不实之词已被历史所否定。事实上，周恩来是很注重发挥革命创造精神的，不墨守成规，不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住。他领导的统战工作、文化艺术工作和外交工作，不断开拓出崭新局面，呈现出蓬勃发展的生机和繁荣，就是这种创新精神的最好说明。
      （四）民主精神。 在我党领导人中，富有民主精神者不少，但难得的是，周恩来能一以贯之。自从参与党中央领导工作以后，能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坚持民主作风。毛泽东曾赞誉周恩来的最大优点之一，就是同党内外都有最广泛的联系，善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周恩来胸怀广阔，光明磊落，赤诚待人，通情达理，能够虚心听取不同意见，能够设身处地考虑对方的处境和困难，能够在分歧的意见中寻找共同点，求同存异；就是对于持错误意见者，也能耐心说理，循循善诱，不强加于人。所以，他结识的人最多，各方面(包括海外和国际上)的朋友最多，被人们视为最富有民主精神的领导人。
       (五）廉洁精神。 周恩来身居高位，从不把自己看作是特殊人物，凡是要求党员和公民做到的，他自己首先做到，而且要求做得更好。他把为革命出生入死，建立功业，看作是共产党人应尽的责任，从不把功劳、贡献作为向人民索取的“资本”。他带头严格遵守国家的各种法律、制度和规定，不搞任何特殊化，从没利用过手中权力为自己或亲朋好友谋取过半点私利。即使是被视为生活细节的区区小事，他也率先垂范。他廉洁奉公的事迹数不完，传不尽，为世人赞不绝口，感动不已。他的这一精神是对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在现代的发扬光大。这也是他作为“人民的总理人民爱”，至今还深深地活在人民心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六)严细精神。 周恩来考虑问题的周密和细致是出了名的。连尼克松也不得不承认，在周恩来面前，“中国人的细密给了我最深刻的印象”。郭沫若在《洪波曲》中对周恩来的这一精神有一段广为传诵的名句：“我对于周公向来是心悦诚服的。他思考事物的周密犹如水银泻地，处理问题的敏捷犹如电火行空，而他一切都以献身的精神应付，就好像永不疲劳。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你看他似乎疲劳了，然而一和工作接触，他的全部心神便和上了发条的一样，有条有理地又发挥着规律性的紧张，发出和谐而有力的节奏。”周恩来确系如此。他的严细精神，不仅表现在考虑问题周密、细致，更在于他对于工作的极端认真负责。无论建国前后，他都是日理万机，非常忙碌，但却始终保持了一丝不苟、严谨周密精细的工作作风。他容不得半点马虎和懈怠，他对国防科技工作提出的“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的十六字方针，实际上是他的座右铭，也是对严细精神的具体要求。这是“周恩来精神”的一个重要特点。
      (七）守纪精神。 周恩来高度重视纪律修养，严格遵守党的铁的纪律。在1943年的重庆红岩整风学习时，曾把“遵守纪律”作为其“修养要则”之一。在50年代，他曾对外交工作制定了“站稳立场、掌握政策、钻研业务、遵守纪律”的十六字守则。他在各方面都是遵守纪律的模范，并给大家做出了表率。他与邓颖超是夫妻，又都是党的高级干部。但是，邓大姐对他评价说：在党内几十年的政治生活中，“我亲眼看到一个始终严格遵守党的保密纪律的共产党员——周恩来同志”。他俩从来不讲党的纪律不许讲的话，不做党的纪律不许做的事。在60年代试验原子弹时，周恩来说过：邓颖超同志是我的爱人，党的中央委员，这件事同她的工作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必要跟她说。周恩来在病危时不无遗憾地对邓颖超说：我肚子里装着很多话没有说。邓颖超也说：我肚子里也装着很多话没有说。这对为共产主义事业并肩战斗了几十年，并互敬互爱的革命伴侣，彼此都知道最后诀别的时刻即将降临，但他们仍然终生遵守党的纪律，把没有向对方说的话永远地埋藏在各自的心底。周恩来、邓颖超这样的守纪精神是举世罕见的。
      （八)牺牲精神。 这是共产主义事业所要求的献身精神，也是周恩来党性修养的重要准则。在周恩来一生传奇般的经历中，不知有过多少次荣与辱、生与死的考验。周恩来都经受住了。在长期的革命工作中，为了党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从不去计较个人的权力地位、利益得失、荣辱升降，始终都顾全大局，相忍为党为国。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劫难中，他忍辱负重的自我牺牲精神几乎达到了极限。在战争年代，他不仅出入枪林弹雨，而且身居龙潭虎穴，从不考虑个人安危。他多次置于危险境遇之中，但都临危不惧，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千方百计地保护党组织和同志们的生命安全。他不怕艰险、不怕困难、不怕屈辱、不怕牺牲的精神，可以说是“无我”精神在特殊条件下的体现。
　　上述八种精神虽然不能说包括了“周恩来的精神”的全部丰富内容，但其主要方面和基本内容大体论列到了。当然，还可以不断修正，使其更臻准确和完善。这八种精神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即是共产主义精神。这就是“周恩来精神”的真谛。研究周恩来、学习周恩来，就要宣传“周恩来精神”。
　　（本文摘自《周恩来的卓越奉献》一书的前言，标题为本刊所加。作者石仲泉同志长期研究周恩来，曾参加金冲及教授主编的《周恩来传》的研究和撰写工作——本刊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