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期●散 文●

周总理在友谊商店

作者:马导农



      1960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上海召开。一天上午,周总理身穿灰呢中山装,从锦江饭店南楼迈着矫健的步伐,容光焕发地来到卖品部。走进柜台时,与迎上去的营业员一一握手,亲切地说:“你们好!”总理的到来,使我们喜出望外。他还向大家热情问好,更使我们激动不已。
  周总理走到百货文具柜台,注视着柜台中陈列的文具用品,要营业员小朱给他一本笔记簿,在付款时,总理将笔记本反过来看到背面印有价格,发现与价目卡上的价格不一致,诧异地问:“怎么会有两种价格?”小朱如实地说:“上级规定会议期间,商品一律按原价打9折至9.5折。”总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指着笔记本的原价说:“好吧!我按这个价付。”同时,严肃地指出:“这个规定不好,我们应按原价,我们都是人民。”
  这件事在卖品部营业员中引起了很大震动。总理的“我们都是人民”这一意味深长的语言,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心头。时为友谊商店党支部书记、经理的我,及时将总理对这个规定提出的批评向上级作了汇报。市委、市政府迅速改正了商品销售价格上的特殊化做法。
      同年6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又一次在上海召开。6月13日(星期日)下午休会,3时许,周总理来到锦江饭店南楼二楼卖品部临时供应点,营业员小李迎上去接待,一时感到手足无措,有点紧张,给总理端茶双手微微颤抖着。总理和蔼地对她说:“谢谢你。”接着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总理还慈祥地和她聊起了家常。随后,总理到了古典书籍陈列室翻阅书籍。正在此时,邓颖超同志也来此地,看到总理正在专心致志阅读书籍,邓大姐风趣地说:  “总理,你怎么不抓紧时间休息?”总理回答:“看书这不是最好的休息么?”总理和邓大姐在书柜前的言谈笑貌,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邓大姐还握住小李的手说:“小李,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到我们家来玩。”像长辈与自己的小辈那样笑谈家常。
      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结束,周总理为对会议服务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提议与大家合影留念。6月19日下午,周恩来、李先念、谭震林、柯庆施、陆定一、杨尚昆等中央和市委、市政府领导,在锦江饭店南楼草坪接见部分大会工作人员,并和大家合影,我和友谊商店锦江卖品部几位同志,以及邀请来卖品部服务的兰棠皮鞋店老邵,鸿翔时装店小龚等有幸受到接见并合影。
      尽管时间已过去40多年了,回忆这段幸福的往事,总还是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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