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期●故事会●

民兵徒手夺飞机

作者:李传根

 

19459月一天上午9时许,山东海阳县留格区大辛家乡南庄村民兵张吉俊正在南大沙锄白薯,突然一架日本飞机落在离他很近的海滩上。接着有三个日本鬼子鬼鬼祟祟地爬出来,原来这架飞机左发动机发生故障,迫降抢修。躲在白薯垄沟里的吉俊看到鬼子,仇恨满胸膛。他悄悄地靠近飞机,正忙修飞机的鬼子却没发现他。他从飞机北面的机翼下转到后面,一抬腿上了飞机。他看见上面两个小窗户开着,机舱里有一个鬼子正在忙碌着。这时,周围干活的几个民兵也悄悄地冲过来。吉俊看到有了帮手,就不顾一切地跃进机舱,来个猛虎扑食,直扑那鬼子,右手抓住他头发,左手卡住脖子,把他按倒。但鬼子年轻体壮,劲头很大,他猛一挣扎,从下面翻起来,抓一把钢刀朝吉俊突刺过来。吉俊向右一闪,左手背上被刺了一刀。吉俊忍痛拼搏,用力朝那家伙的小腹猛踢一脚。“哎哟!”一声,鬼子倒下去了。吉俊冲上去从他手里夺过钢刀,朝他身上乱砍,又朝他左肋骨戳了一刀。鬼子昏过去了。民兵张训兹、张钦振跳上飞机来相助,把这个鬼子拽出机舱。

张吉俊在机舱和鬼子搏斗时,其他民兵冲过来高喊“缴枪不杀!”一个鬼子向民兵打了数枪,没打中,拔腿就跑。民兵张松套朝他扔一颗手榴弹,没炸死他,但民兵从四面八方冲来,那鬼子见走投无路,就用手枪打死自己。另外两个逃跑的鬼子,也被民兵活捉。

在审讯三个俘虏时,其中被吉俊打昏后醒来的那个鬼子说:“不是先进机舱那个人来打我,发动机很快就可修好,不用五分钟飞机就飞走了。”

“哼!”另一个俘虏讥笑地说:“你们中国人只会种高粱,能开得了飞机吗?飞机到你们手也只是一堆废铁!”

在场的人听得肺都要气炸了。正当大伙十分为难时,正好一批扬州起义的空军人员赶到了。其中有白起、何健生、吉翔、陈静山等人。当年这些起义人员分两批走。1945820日,周致和、黄哲夫、张迺强、管序东、沈树槐、黄文星6人,由周致和驾机飞到了延安,朱总司令设宴欢迎。何健生少将专机班主任白景丰(后改名白起)、吉翔等起义人员和家属20多人,是从地面起义到新四军军部洪泽湖南岸的盱眙县黄花塘,受到了热烈欢迎。后来他们又随新四军北撤到山东的。

“我是飞机医生!”陈静山说,“我保证把它修好。”这架飞机恰巧与周致和等820日驾机起义飞到延安的那架是一样的——日式九九双引擎运输机。于是静山、白起等就立即动手检修。经过他们的紧张工作,终于把飞机修好了。

“飞机是咱的啦,还戴着日本的机徽干啥?”于是大家动手把机体上印有日本的红膏药等标志洗刷掉,在机身两侧写上“中共”两个大字,表明是中国共产党的飞机。

根据上级决定,要白起等把这架飞机转移到离这里一百多里的桃村去隐蔽起来。

一天早饭后,飞机腾空而起,广大军民欢呼“咱的飞机上天啦!”白起驾机低空盘旋一周,向军民们告别后便爬高向北飞去。人们像欢送亲人那样一直目送着它,直到它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才散去。

“机舱内有人!”静山看到从飞机厕所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就大声斥问:“谁?!”

“我。张吉俊。”“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昨天晚上。”

原来,吉俊曾要求说:“我没坐过飞机,想坐飞机,跟你们同去桃村。”白起说,“再增加人恐怕增加起飞的困难。”婉言谢绝了他。但吉俊不甘心,昨天夜里,他带着干粮躲在飞机的厕所里,现在才敢出来。他边啃着干粮边说:“嗨,蚊子真厉害,咬得俺一宿无法睡!”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飞机到达桃村,在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安全着陆。军分区司令员黄经琛亲自来欢迎。“八路军的飞机来啦!”人们互相传颂着。这一消息几乎轰动了整个胶东半岛。  (编辑   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