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期●万众一心 抗震救灾●

邢台、唐山抗震救灾侧记

作者:程秋生

今年五月十二日下午两点二十八分,一场震级达8.0级的特大地震灾害在四川汶川发生。当天,胡锦涛总书记作出重要批示,温家宝总理立即赶往灾区,指挥抗震救灾工作。霎时间,举国上下,四面八方,抗震救灾,众志成城。接连数天,透明度颇高的央视现场直播,把十三亿双眼睛聚集在汶川,十三亿颗火热的心与灾情相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一分一秒都是生命”、“就是步行也要尽快进入重灾区”,已成为人们共同的心声。看了大量发自灾区现场的报道,目睹央视荧屏上无数抢救生命的感人镜头,使我回忆的翅膀飞到邢台,飞到唐山。
  一九六四年,我从坦克部队调到军司令部当参谋,整天组织军事训练和野营拉练。记得一九六六年初春的一天,军参谋长召集各处在会议室研究演习方案,这时,会议室里的日光灯突然摇晃起来。“地震!地震!”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声,参加会议的人便冲向院子。我在院子里隔墙向外一瞧,只见天津百货大楼里的顾客、营业员纷纷朝和平路、多伦道、新华路方向涌动,看来,地震是确实无疑了,但是震中在何处?还是个谜。过了一会儿,我们又回到会议室开会。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机要员把一份特急电报送到军参谋长面前,参谋长细看电报后神情严肃地说:“邢台发生强烈地震,北京军区首长要我们立即派出救援部队和医疗小分队赶往灾区。”话音落地,大家立即展开工作,有的在军事地图上标行军路线;有的打电话指挥调动部队;有的找医院院长组织医疗小分队,有的给后勤部打电话,组织汽车、油料、军需保障,总之,一切准备工作都在紧张、有序进行。下午五点钟,由步兵团、军队医院组成的救援队伍在星夜中赶往邢台地震灾区。
  时隔十年之后的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唐山发生大地震。当时,我已于五月初转业回苏州了,但地震后不久,我出差去天津,不仅目睹了唐山大地震给天津的建筑等各种设施造成的破坏,还了解到我们军在唐山的一个陆军师和师医院在地震中所受的磨难。令我痛心的是,两个月前为我转业回苏州召开欢送会的董传章副军长在唐山大地震中罹难了,死伤的干部战士确实不少。这时候的天津,群众还不敢进屋睡觉,马路边、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个塑料棚,老百姓都住在塑料棚里。我沿着《天津日报》所在的鞍山道一直往我曾住过多年的五爱里方向走去,只见房屋倒塌严重。而最为惨烈的是,我爱人天天从五爱里宿舍到马路对面买菜买早点的兰州道几排高楼,顷刻间变成一堆废墟。一辆推土机正在隆隆地把水泥巨块和钢筋堆在一起,昔日整洁的市容、繁华的店铺已不复存在。那天,我住在天津警备区招待所的一间大统铺里,服务员特别关照我们,不要关房门,有情况马上往外跑。这时,一位战友特地来看我,并向我详细介绍了唐山大地震的情况。他说,地震发生在深夜,部队也没有丝毫防备。不过,部队的营房除了师部招待所、师医院是二、三层的楼房外,一般都是平房。最早发现震情的是站岗的战士和值班参谋,当他们拉响紧急集合警报时,强烈的地震已经发生了,大批楼房倒塌,路灯熄灭,昏天黑地。而在师医院的病员罹难的较多。后来,程步敏副师长告诉我,唐山发生地震后,所有的干部战士都去抢救被埋的群众。抢救工作非常艰难,天气炎热,酷暑难当,而抢救被压群众,大家都是用手抠的,有的战士连手指甲都抠掉了,鲜血直流,但仍坚持抢救,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在谈到董副军长罹难的情况时,程步敏心情沉重地说,董副军长是来我师检查工作的,住在师招待所。当我得知招待所楼房倒塌他被压在废墟中时,调了一个警卫班,把董副军长救了出来,并连忙用吉普车送往天津医院抢救。由于内脏出血过多,他在途中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使我们失去了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首长。地震使唐山成为废墟,地震也使无数家庭破碎。但是,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唐山人以自己坚强的毅力、智慧和力量,重建家园,经过不懈努力,又建造了一座崭新的城市。今天,汶川地震连着亿万人民的心,爱心涌动,八方支援,我们一定能打胜抗震救灾这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