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期●书 评●

“不忘初心”的好榜样

——读《骆何民传》有感

作者:陈 立




  读完周冠军先生所作的长篇传记《骆何民传》,我已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骆何民1914年生于江苏扬州。他自幼勤奋好学。小学毕业后,进省立第八中学读书。1927年春,北伐军抵达扬州后,他积极参加革命活动,当年就参加共青团。在此后20年的革命斗争中,他成为文化战线的英勇斗士,用手中的笔唤起民众的爱国热情,无情地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丑恶嘴脸。他前后被捕坐牢七次之多,表现了无比的坚定、英勇与顽强。在第六次被捕后失去党的联系,但他并不因此而灰心,努力寻找党组织,继续为党工作。当第七次被捕时,他还没有恢复组织关系,但他表现了崇高的气节,多次遭到酷刑,只字未吐,于1948年12月27日晚10时,被特务活埋于南京雨花台,是著名的“《文萃》三烈士”之一。1949年7月11日,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决定恢复骆何民自1927年以来的党籍,追认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

作者为了撰写烈士的传记,开展了广泛的查阅、采访工作。在有关部门和烈士的亲友多方面的支持下,征集了丰富的第一手史料,为写好传记打下坚实的基础。作者还运用各种文学手法刻画烈士的形象,使其有血有肉、生动传神。其中七次入狱的情节尤为感人。

骆何民第一次入狱时,年仅15岁。作者多方努力找到了当年庭审的材料。法庭上,骆何民与敌人舌剑唇枪,既严守党的机密,又愤斥敌人。当法庭企图以隐匿李斐(中共扬州特委书记夏采曦的化名)加罪于他时,骆何民奋起抗辩道:“民年幼丧父,慈母以家贫自幼不能自给,抱民寄养于‘全节堂’。夫‘全节堂’乃救济孀妇之善堂,非本堂守节之妇亦不许留宿堂内,男子更无待言。民本无家,随母留堂。欲明瞭李斐有无住宿民家之事实,应考量李斐有无住宿‘全节堂’之可能。此可证明李斐来扬即寓骆家之说纯系诬攀。”法官无言以对。最后,骆何民以“共党嫌疑”之“加入反革命团体罪”被判刑三个月。他被捕以后,省立扬州中学迫于国民党压力,把他开除了。1929年冬,他根据党组织安排来到上海继续从事革命斗争。

1932年2月,骆何民在上海担任中央军委交通员,后任沪西区委宣传委员、组织部长,继续从事革命活动。上海沦陷后,骆何民随救国会到了武汉。
1939年春,骆何民在《阵中日报》发表了不少揭露汪、蒋的文章,被范长江、孟秋江等吸收为国际新闻社和中国青年记者学会非专职社员。从此,骆何民开始涉足新闻界,负责编《开明日报》的国际版,1942年又撰写了《新闻知识入门》等。

1947年7月中旬,担任承印《文萃》周刊友益印刷厂负责人的骆何民第七次被捕。同时, 《文萃》周刊主编陈子涛也在骆何民家中被捕。《文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在国统区出版的时事政治性刊物,历任主编都是共产党员。1947年初,《文萃》遭查禁,负责印刷《文萃》的老板拒绝了印刷业务。骆何民主动承担起创建印刷厂和印刷《文萃》的任务。因为形势非常凶险,而骆何民多次被捕,党组织建议骆何民不要参加这项工作,骆何民说:“我是共产党员,我要争取党的信任,恢复组织关系。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骆何民被捕后关进中统特务机关,为了让骆何民交出上下级名单,国民党特务对他严刑拷打,坐老虎凳,将10枚钢针插进骆何民的手指等等,有一次连续用刑5个多小时,差一点把他腿骨打断。骆何民妻子费枚华回忆了探监:骆何民缓慢地走出来,脚踝骨因受刑有明显伤痕。他故作轻松地说“里面蚊子、臭虫很多,抓破了皮,涂了些红药水。”我哽咽着问:“何民,你受苦了,你吃得消吗?”他说:“这点苦不算什么,比这个更重的苦难,我都经历了,不要为我担心。”因《文萃》案被捕后被保释出狱的女记者谭家崑所著的《践踏过的痕迹》中回忆:“这时有一个男人,额头上满是紫红色的疤痕,脚后跟涂满红药水,一颠一跛走到卫生间。我认出他是骆何民——《文萃》杂志负责人之一,是我的朋友费枚华的丈夫。脚后跟的伤就是被老虎凳这种毒刑搞破的。在受刑时,骆何民坐在老虎凳上,脚下垫了七块砖,他面不改色,也从不叫一声。”面对常人难以忍受的毒刑,骆何民平静地对难友说:“受点刑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在这里起码要争一个人格,至少放到外面去,不会脸红,不会对不起朋友。”

1948年4月,骆何民和吴承德、陈子涛、韩月娟四人被押至南京。中统沪部在押解报告中对骆何民的意见是“拒不交出关系,在关押时企图逃跑未遂,应严办,拟报请并案处决”。过半个月后,蒋介石批文下达:所拟处决共匪陈子涛、骆何民、卢志英三名照准,饬宪兵司令部执行。12月17日下午,骆何民敏锐感觉到敌人要下毒手了,他对隔壁一个姓孔的女难友说,今天要执行我们了。当即撕下一小块手纸,用铅笔写了一份遗书:“枚华:永别了,望你不要为我悲哀,多回忆我对你不好的地方,忘记我;好好照料安安,叫她不要和我所恨的人妥协!”这份遗书收藏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

《骆何民传》没有回避他和国民党中统局局长叶秀峰的亲戚关系,而是通过他们的交往和谈话,进一步刻画出骆何民的精神世界。骆何民的妈妈叶子懿出身于扬州大户人家,其兄叶唯善曾任省立八中校长(扬州中学前身)。1936年,叶唯善的长子叶秀峰升任国民党高官,衣锦还乡,偶尔去看望姑姑叶子懿,也能遇见在家养伤的骆何民。叶秀峰知道骆何民坐过几次牢,希望他迷途知返,能跟着他干。骆何民说人各有志,他还是过自己日子为好。每次见面总是不欢而散。

在骆何民临刑前,叶秀峰来看他,寒暄几句后,直入主题。书中写道:“叶秀峰说,我们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你只要表个态,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后半生福禄无边,富贵一生。”骆何民大笑起来,整个牢房都回响着他的笑声。骆何民说:“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你们国民党剥削人民,欺压百姓,把中国糟踏到什么样子,是垄断家族资本主义。你问问全国老百姓,他们需要你们吗?你们让老百姓生活得下去吗?赶紧杀了我们,逃命去吧。否则人民不会放过你们。”叶秀峰不死心,又说:“何民,你不要自寻绝路。我也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到香港生活。”骆何民说:“我不稀罕你的钱,更不会去香港。我们骆家铁骨铮铮,没有孬种。我也劝你一句,赶紧收手,回头是岸。你们中统手上沾染了多少人民的鲜血。这个账,人民会和你们清算的。新中国就要到来了!还是多想想你们的未来吧!”叶秀峰气急而笑,大喊一声:“撤了,撤了,送回牢里!”通过以上对话,我们可以看到骆何民崇高的理想信念和为民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就会明白他为什么投身革命20年,坐牢七次,矢志不渝。

今年是骆何民烈士牺牲70周年,烈士遗愿已化为宏图。我们要学习骆何民烈士坚定的理想信念,永远保持对人民的赤子之心,永远保持一往无前的奋斗精神,使命呼唤担当,使命引领未来。只要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团结一致、永远奋斗,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巨轮就一定能够胜利驶向光辉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