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期●散 文●

母亲的手擀面

作者:李永海



小时候,一年到头也很难吃上一顿手擀面。因为那时候家里人多,分到的粮食少,所以粮食年年都不够吃,白面就更少了。只在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几顿白面馒头。
  平日里,家里就是吃些红薯面窝窝头、高粱面窝窝头、红薯渣蒸菜一类,或者向锅里煮些红萝卜、红薯干之类充饥,碗里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来。
  后来土地承包到户后,大家的日子都才渐渐好了起来。人们开始能吃饱饭,家里的粮食也慢慢多了起来。那时母亲就隔三差五会给我们做一顿手擀面吃,但一般是在锅里糊些黄面,加些青菜。平时吃到的馒头也是用一半白面、一半黄面掺合着吃。进入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后期,家里的白面才真正多了起来。我们吃上了白面馒头,每天我们都能吃上母亲亲手给我们做的手擀面。
  母亲把白面和好后,一边饧着面,一边把青菜择好洗好备用,等铺好单子,放下案板,盆里的面也饧好了。母亲把面团揉得油光发亮,看去很劲道。一团面在案板上,被母亲手里的擀面杖擀来擀去,面团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了一片又大又圆的薄面片。等母亲把菜炒好,把锅烧开,然后再来切面。她在案板上把面片来回折叠几下,拿起菜刀把面条细细切好,放在用高粱杆做成的托盘上端走下锅。不一会儿,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就出锅了。母亲给我们每人都盛上一碗,我端起飘着香味的面条,能吃上两大碗呢。
  我爱吃面,爱吃母亲做的手擀面,所以每天上午母亲都亲自给我做手擀面吃。
  多年后,我参加工作去了外地,但一到中午就会想起了母亲的手擀面。虽然常去外边面馆吃面,但总觉得没有母亲做的手擀面好吃。因为面里有母亲的爱和母亲的关怀。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亲自下厨给我做手擀面。看着我端起大碗面吃得满头大汗,母亲就会露出开心的微笑。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母亲走了,她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时间越久,我就会越思念母亲,还有母亲亲手做的手擀面,那香喷喷的滋味,只有母亲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