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埃有力量”

女红军苏力于2022年5月21日逝世，享年95岁，她是上海最后一位逝世的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我认识苏力10多年了，多次拜访她，与她结下深厚情谊。我根据与苏力的交谈，曾给 《大江南北》 杂志写过 《长征路上访巾帼》 《写给女红军苏力奶奶的信》 《一只木碗的故事》 等文章。从她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她名字的由来，特撰此文以志悼念。
　　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历来重视宣传工作。红军在长征沿途广泛运用寓意明确、鼓舞士气的标语口号，为长征胜利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有的红军战士的名字，就来源于标语口号。
　　苏力，原名“张清香”，小名“小玉”，1927年1月出生于四川省青川县一户农家。因为家境贫穷，她7岁时被母亲卖给地主家当丫头，挨打受骂，受尽欺凌。她的额头、左手臂上都留下被刀砍的印记。红四方面军来到青川后，她报名参军，红军大姐姐们收下了这个可怜的女孩。从此，31军被服厂多了一位年仅8岁的“小红军”。没过多久，她跟随部队长征。
　　1935年5月，小玉被编入妇女独立团，给团长、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张琴秋当通信员。“她好厉害，很威风。”能在这位大名鼎鼎的巾帼英雄身边工作，小玉激动得连续唱了刚学会的三首红军歌曲。
　　张琴秋喜欢聪明、勇敢的小玉，生活上关心她，行军空隙时教她学文化，讲革命道理、军事常识。一天，部队到了宿营地，张琴秋手指着路边墙上的大幅标语问：“小玉，你看那标语写的什么呀？”
　　小玉摇摇头：“我不认识字，不知道。”
　　“苏维埃有力量！”张琴秋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认识字，就学呀！你就叫苏力吧。”
　　张琴秋接着向苏力解释了苏维埃的含义，苏维埃是俄文COBET的音译，意思是“代表会议”，起源于1905年俄国革命，当时是指工人和士兵的红色政权。我国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曾把当时的工农民主政权组织称为苏维埃。此后，“苏力”这个有内涵、令她自豪的名字，激励她走过长征路，伴随了她的一生。

“我在张琴秋身边工作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她不仅给我取了名字，而且她坚强果敢、不畏艰难的品行也一直影响着我。每当想起她，就觉得很有力量。”苏力深情地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