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宁区老干部局,退休教师陈培曾的一席谈,让人感动。他说,我退休已近十年,适逢国家改革开放,教师大有用武之地。如果我搞“家教”,收入可买一套房子,但我没走这条路。当看到社会上未成年人犯罪情况日趋严重,出现了犯罪低龄化、手段成人化的现象,他心情十分沉重,毅然投入了对失足青少年的帮教志愿者队伍。
两年前,他和一名判了10年重刑的少女小刘结对帮教。年方17岁的小刘想到自己的青春将在大墙中度过,心灰意冷,消沉厌世。
当陈培曾了解到小刘在少教所的表现,为了避免初次见面她可能产生的抵触情绪,他事先花了几天时间专访警署、居委会和她的家庭。小刘出生在支疆知青家庭,小时候在新疆父母身边长大,上小学读书很用功,还当过少先队中队长,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14岁那年她离开父母到上海叔叔家,读完职校后分配到寻呼台做接线员,后又到房产公司做推销员。在接触了社会各式各样男女朋友后,她开始讲时髦、爱打扮、贪享受,慢慢地出没在各种娱乐场所,一个月工资十天就花光。钱不够用,她就和男朋友绑架一个少女,想从她父母处捞到一笔钱。可是,当从她家中榨不出水后,就强迫少女卖淫。案发后,她被判10年徒刑。
初次见面是在一个冬天,考虑到她父母经济困难,陈老师买了御寒衣物鞋袜带到少教所送给小刘,并转达了她父母对她的期望。接着启发她回想自己童年和少年时代充满欢乐和追求进步的岁月,及父母对她的希望……谈到过去,小刘泪水涟涟,万分后悔,表示要重新振作起来。
从此陈培曾与小刘结下了忘年交。在最初的来信中,小刘还流露出悲观自卑的情绪。陈培曾发现她在读职校时曾参加业余高中补习,打算拿到高中文凭后再继续报考大学。于是他鼓励她不要虚度光阴,要把刑期当作学期,在大墙里自学高中和其它课程,以后等机会参加成人高校的自学考试。
不久,他接到小刘的来信,信中说:“陈老师,你放心,无论做任何事,我都会很努力的。我已经报名参加了管区的大专自学考试,还报名读了电脑办公自动化。我不会荒废自己的青春年华,人不能得过且过,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
当小刘思想有反复时,陈培曾及时要小刘懂得“识迷途未远,知来者可追”的古训。懂得“回头是岸”和“跌倒自己爬”的哲理。小刘反复读了陈老师来信后,思潮起伏,从痛苦中得出良知。她在回复陈老师的信中说:“虽然我身陷大墙,但我相信自己,不要什么都看破,生命苦短,路途坎坷,地平线总在遥远的地方。灯塔从不放弃诱惑,它照耀着我向前走,坚强地走,勇敢地奔,仔细品尝生活,总会有自己的一份收获。”
在帮教的同时,陈培曾还购买了许多教材和复习资料送给她,指导她温习功课。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位失足女孩,于2002年秋季,获准参加高校自学考试,目前已考出二门课程。余下的十一门课程,将在数年内考完。到她服刑期满,有望取得大专学历。
据少管所反映,自小刘与陈培曾帮教结对以来,她在少管所的表现,与二年前相比,判若两人。除积极劳动外,她还主动协助管区干警做好监房管理工作,并担任大组管理员,因而获得二次升级表扬,由C级升为A级,减刑一年二个月。最近,小刘在给陈老师的信中写道:“你是雨露,在迷茫中清洗我罪恶的灵魂;你是阳光,在昏暗中照亮我前进的方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大墙内的忘年交,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力量,将引导这位失足少女走向新岸,也为众多的社会帮教者,带来许多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