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少年,青春在赤热的战火中历练,
年轻的领导和战友,沈西蒙同志,(1)
和我们一起,睡稻草,吃糁子,夜行军百里。
何惧“三光”“扫荡”,枪林弹雨;
哪怕山高路远,雨雪淤泥!
戎马倥偬,我们仍坚持演出了苏中军民喜爱的大戏、名剧,
西蒙和我常演对手戏;(2)
或由他编剧,我们将他的文字在舞台上再现。
同在抗大九分校被敌包围,
青龙、白虎山下,我们奋力突围,
两山火力交织,枪弹横飞,我们冲出去……
“趴下!趴下!李明……”
我迅即卧倒,一梭子弹从我头顶飞了过去,
定睛间,方知救我的是西蒙同志!
战斗友谊,地久天长,生死不渝!
解放后您创作《霓虹灯下的哨兵》,丹心灭香风,受到国内外推崇,
老同志为你举杯庆贺,你却仍以平常心对待,不改初衷!
2004年,我求您为我《诗文集》作序,你因心脏病写作甚难,
经谢绝后,您却又悄悄动笔写好,
令我意外感激,且为您对我的盛誉赧颜!
耄耋之年,皆病住院,
三日前,您仍来电互道珍重,
未料三日后的4月28日,突传噩耗,您竟先我而去,
从此,再听不到你的谆谆祝愿;再见不到您风趣的笑颜;
更见不到我民族的精华;文艺战士的文采飞扬,
怎不令人痛断肝肠!
(1)1940年,西蒙同志与我同在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后改编制为一师)战地服务团工作。西蒙任戏剧主任,我刚参军,任演员。
(2)如在《雷雨》中西蒙演周朴园,我演繁漪;《日出》中西蒙演潘经理,我演陈白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