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岗烈士林觉民
林觉民,字意洞,号抖飞,又号天外生,福建省闽侯(今福州市)人,生于1887年。林觉民天性聪慧,读书过目不忘,自幼就由父亲教导读书,打下了良好的国文基础。
13岁那年,父亲要林觉民应考童生。父命难违,入考场后,他见主考官挺着肚子,目空一切,而考生则一个个诚惶诚恐,一股积压已久的对腐朽科举制度的不满油然而生。他愤然在试卷上写下“少年不望万户侯”七个大字后退出考场,改为投考当时在福建讲授新学的全闽大学堂,并被录取。
全闽大学堂(后改称全闽高等学堂)是戊戌维新的产物,西方的一些新学说在这里广为传播,饱受封建文化禁锢的青少年在这里顿感耳目一新。此时林觉民年龄虽小,但他渴望自己变成一只小鸟,抖掉绑在翅膀上的封建束缚,飞向那自由平等的理想蓝天。于是,他从那时开始自号为“抖飞”。
在全闽大学堂,林觉民如鱼得水,其多才多艺的才能有了发挥的场所。他生性诙谐,口才出众,同学们总是喜欢和他围坐在榕树下,海阔天空地谈论民族的前途。他生性活跃,喜结朋友,且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学堂的学生曾为争得平等权利而闹过几次风潮,林觉民总是被推荐为组织者。他忧国忧民,富有侠义之心,对于当时革命党人的革命义举极为同情,并与当时福州的革命党人有密切的联系。他疾恶如仇,迫切希望改变社会的现状。在学堂念书期间,为传播西方学说,改良社会风气,他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在福州城北创办了一所讲授新学的私立学校,又在城南魁辅里谢氏宗祠内创设了阅报所,订阅《苏报》、《警世钟》、《浙江潮》、《天讨》、《汉书》等进步书刊,启迪、鼓舞了一批又一批的血气青年;同时,这些地方又是进步青年聚集一起讨论时局的场所。在讨论时局时,林觉民不止一次地说:“中国非革命就不能自强。”有一天晚上,林觉民在爱国社以《挽救垂亡之中国》为题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说到沉痛之处,他拍案捶胸、声泪俱下,听众无不动容。恰好该校的一个保守的学监也在场,他听后忧心忡忡地对人说:“亡大清者,必此辈也!”
在全闽大学堂几年的学习,林觉民深受西方学说的影响,他认定只有从西方的学说中寻找救国之道,才能解救国民于倒悬。于是,林觉民在完成全闽大学堂的学业后,即决心远渡重洋去寻求救国的道理。他在征得父亲的同意后,于1907年自费留学日本。第二年,林觉民补到官费缺额,进入庆应大学攻读哲学,同时还兼读英语和德语。这时他加入同盟会。
林觉民虽身在异国他乡,可胸中所怀的是一颗拳拳的中国心,祖国的每一变故都紧紧地系着他的心。林觉民在日本留学期间,孙中山连续在华南沿海地区发动了多次武装起义。每当国内武装起义失败的消息传来,他总是悲愤欲绝。20世纪初叶,帝国主义列强不断加强对中国的侵略,每当传来帝国主义侵略者在中国的种种侵略行径,林觉民总会抱头痛哭。一次又一次的悲痛,一回又一回的落泪,使他渐渐认识到光流泪是无济于事的,只有流血才能挽救国家民族于危难之中。在一次抗议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集会中,在场众多留学生为祖国的命运而痛泣。林觉民拍案而起,大声疾呼:“中国危在旦夕,大丈夫当以死报国,哭泣有什么用?我们既然以革命者自许,就应当仗剑而起,同心协力,解决根本问题。这样,危如累卵的局面或许还可以挽救。凡是有血气的人,谁能忍受亡国的惨痛!”他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1911年春天,林觉民得知黄兴等人在香港策划广州起义,他便回到福州,发动当地革命志士响应起义,同年4月24日,他带着第一批志士20余人从马尾登船,驰往香港。他心里非常清楚:“此举如果失败,死人必然很多,定能感动同胞……嗟乎,使吾同胞一旦尽奋而起,克复神州,重兴祖国,则吾辈虽死而犹生也,有何遗憾!”此时他给在香港的父亲和妻子写下了绝命书:“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阴间一鬼……”
同年4月27日,林觉民与陈更新等率福建志士进入广州。下午5时30分,随黄兴勇猛地攻入总督衙门,纵火焚烧督署,后又攻督练所,途中与清巡防营大队人马相遇,展开激烈巷战。他腰部中弹,力竭被捕,在刑堂上面无惧色,慷慨陈辞,痛斥清廷腐败,吁请救国救民。判处他死刑的清廷官吏惊为天人,叹曰:“真奇男子也!”林觉民被关押后坚决绝食,滴水粒米不进,泰然自若地步入刑场,从容就义,为黄花岗72烈士之一。
林觉民殉难时年仅24岁。他的《与妻书》曾经选入中学语文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