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大儒方孝孺曾提出“善怕”概念,说:“凡善怕者,必身有所正,言有所规,行有所止,偶有逾矩,亦不出大格。”所谓“善怕”,是一种建立在对自然法则或客观规律、法纪、规矩、道德或公义敬畏基础上的理性自觉。
回首历史,“善怕”者大多为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如孔子的“善怕”是“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唐太宗的“善怕”是“上畏皇天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
人生在世,总得怕点什么,有点禁忌,有所不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怕”是清醒,是智慧,是自知之明。“善怕”才能识大体、知进退,做到心有所循,行有底线,收敛脾性,谨言慎行。
政府官员,怕舆论监督,怕群众批评,就会勤政善政、求真务实;莘莘学子,怕蹉跎岁月,怕一无所获,就会寒窗苦读、不负时光;明星大腕,怕观众抛弃,怕被边缘化,就会努力表演、精雕细刻;部队官兵,怕战备松弛,怕战术落后,就会居安思危、苦练精兵;领导干部,怕纪委谈话,怕组织调查,就会拒绝诱惑、洁身自好……
不论古代先贤,还是今之志士,都怕有负人民、辜负时代、获罪天地。这理性而清醒的“善怕”,怕出了操守,怕出了襟怀,怕出了风骨。孔子不“善怕”,就没有流传千年的儒家学说;唐太宗不“善怕”,就没有励精图治的“贞观之治”。
反观那些什么都不怕的人,藐视规矩,目无法纪;轻视群众,自高自大;蔑视舆论,置若罔闻,下场只能是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