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期●纪念叶飞诞辰110周年●

铁军骁将建奇功?高风亮节留英名

作者:刘苏闽


57日,是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第六、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叶飞诞辰110周年纪念日。191457日,叶飞出生于菲律宾奎松省一个华侨家庭,19285月参加革命。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他长期担任国家、军队和地方党政重要领导职务,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有突出建树。纪念叶飞诞辰110周年,不仅要缅怀他的光辉业绩,而且要学习他的革命精神和崇高品格。

对党忠诚、矢志不渝的坚定信念

叶飞是在白色恐怖最严重的时刻走上革命道路的。从此,他把一切都献给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始终信念坚定、无私无畏,经历了多次严峻的考验。

19307月,担任共青团福建省委宣传部长、代理团省委书记的叶飞,因“共党嫌疑”被捕,他在狱中坚贞不屈,坚持斗争。党组织和亲人都设法营救他,他二哥带着他在菲律宾的出生证来到厦门,只要向菲律宾驻厦门领事馆出示证明,提出要求,就可以将其引渡回菲律宾,恢复自由。为了留在国内继续开展革命斗争,叶飞坚持服满一年半的刑期。出狱后,他担任了福州团中心市委书记,1932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投入了新的战斗。

1932年下半年,叶飞作为中共福州中心市委特派员到闽东指导工作,敌人千方百计想要谋杀他。193310月,叶飞到闽东福安县赛岐渡口狮子头客店,准备与地下党的同志接头,突然闯入3名便衣特务。他预感情况不妙,转身想从窗口跳下。3名特务一阵乱枪,他倒在血泊中。这时,叶飞脑子还是清醒的,觉得敌人搜去了他的手枪和笔记本,随后就听到下楼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没想到还有一个特务在楼梯口察看,那人发现他没死,又对叶飞打了三枪,见叶飞没有动静,就下楼了。叶飞脸部、胸部和手臂伤口血流如注,经游击队同志的全力抢救,才逃脱了死神的魔掌。由于医疗条件受限,有一颗子弹一直残留在肺部。

在残酷复杂的斗争中,由于党内“左”倾错误,一些同志蒙冤受屈,甚至牺牲了生命。这对于一个共产党员的革命信念,也是一种严峻考验。193610月,兄弟部队在浙江庆元县南阳村演出了一场“鸿门宴”,叶飞被关押了好几天。在押解途中,突然遇到了敌人袭击,他趁机逃脱。押解者在慌乱中向他开枪,打中了他的左腿。面对包围上来的敌军,他毅然跳下了十多丈高的悬崖,幸而被树枝挂住,救了一命。

“文化大革命”中,在福建主持工作的叶飞遭受诬陷和迫害,多次被批斗。是周恩来总理打电话要福州军区司令员皮定均派人护送他到北京,才转危为安。他虽身处逆境,却始终坚信党和人民,革命信念毫不动摇。在隔离监护期间,他读完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和《列宁全集》等著作,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作了坚决的斗争。1973625日,经毛泽东批示,叶飞获得解放,重新安排工作。

听党指挥、骁勇善战的英雄胆略

战争年代,叶飞善于学习和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坚决执行党的作战方针和上级指示,胸怀全局,不畏强敌,骁勇善战,充分展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艺术和气吞山河的英雄胆略,成为我军杰出的军事将领。

19335月,叶飞率领农民自卫军取得了“霍童暴动”胜利;同年12月,与闽东党的其他领导人一起,发动区域性武装暴动,创建了红军和革命根据地,成立了苏维埃政府。1934年至1937年,他先后担任了中共闽东军政委员会主席、闽东独立师政治委员、中共闽东特委书记。1935年,闽东独立师在福安陷入国民党军重重包围。苏维埃主席马立峰、中共闽东特委代理书记詹如柏、副师长赖金标等领导人先后牺牲,师长冯品泰企图叛变,经特委决定将其处决,由叶飞任师长兼政治委员。在与党中央和兄弟部队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叶飞和其他领导人一起重建特委,独立自主地领导闽东军民多次粉碎敌人“清剿”,恢复和重建了四块游击区,为坚持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作出了突出贡献。

抗日战争时期,闽东红军独立师改编为新四军第三支队六团,叶飞任团长。他坚决执行党中央向敌后发展的战略方针,在东进北上中当先锋、打头阵。他率部首战黄土塘、奇袭浒墅关车站、夜袭虹桥机场,开辟了以阳澄湖为中心的抗日民主根据地,威震江南。此后,他率部北渡长江,参与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皖南事变后,叶飞担任新四军第一师一旅旅长兼政治委员、副师长、师长,苏中军区司令员,苏浙军区副司令员等职,负责和参与指挥了反“扫荡”、反“清乡”、驰援半塔集、郭村保卫战、黄桥决战、车桥战役、天目山反顽、华丰受降等战役战斗,战功卓著,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作出了重大贡献。

解放战争中,叶飞担任了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以军事家的敏锐和果敢,力挽狂澜,攻坚克难。宿北战役时,在陷入敌人三面包围的困境中,他出其不意地进行反击突围,扭转了战局。莱芜战役时,他率领一纵承担了原由几个纵队承担的任务,为全歼李仙洲集团4万多人奠定了基础。粟裕在战役总结时称:叶飞所率的一纵,“起了决定性作用,应算第一功”。孟良崮战役,他率部承担了切断敌74师和25师联系这一艰巨危险的任务,后又受命指挥4个纵队,共同歼灭国民党军王牌74师。

19493月,他担任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司令员,渡江战役中,率部一举突破国民党军防御阵地,并争取江阴要塞国民党军起义,为我军顺利突破长江天险起到了重要作用。面对英帝国主义的挑衅,他果断下令炮击英舰,阻留英舰“紫石英”号,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随后,率部解放了丹阳、常州、无锡,切断宁沪线,占领苏州。19495月,他指挥部队参与完成了解放上海、福建等重大任务,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新中国的诞生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勋。

勤政为民、鞠躬尽瘁的奉献精神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作为中共福建省委、省人民政府和福建军区、福州军区的主要领导人,叶飞认真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关于福建前线军政工作的一系列重要指示,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

他组织党委“一班人”果断决策,指挥部队剿匪5.5万余人,彻底清除了匪患;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开展镇压反革命、反霸斗争和反敌特骚扰,保证了社会秩序的安全稳定。

他和省委其他同志一起,带领广大干部群众,积极发展地方工业,建立了福建第一批新兴工业基础,修建了铁路、公路、海堤、大型水电站等,推动了电力、化工、钢铁等基础产业和福建地区“小三线”建设;积极恢复发展城乡手工业,振兴商贸,稳定物价,促进国民经济发展;从实际出发,不断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和方式,推广科技成果,提高粮食产量,发展多种经营,促进了农村建设的发展;振兴文教事业,教育工作进入全国先进行列。

在尖锐复杂的对台军事斗争中,叶飞坚决执行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指示,加强海防,抓好国防建设和军事斗争,取得了东山岛防御作战等胜利。1958年,由毛泽东亲自点将,他受命指挥了震惊中外的金门炮战,圆满地实现了党中央、毛主席的战略意图,取得了国际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的重大胜利。

19751月,叶飞担任国务院交通部长,率先突破计划经济体制束缚,用市场经济手段发展远洋运输事业。他坚决贯彻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指示,冲破“四人帮”的干扰,毅然决定了贷款买船的方案,得到了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领导同志的支持。通过近两年的努力,我国远洋运输船队吨位从500万吨发展到2000多万吨,这是叶飞任交通部长时期的一大政绩。197810月,他向中央建议创办蛇口工业区,由交通部所属的香港招商局独资开发,立足港澳、面向海外、多种经营,这在中国企业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具有特殊的开拓和创新意义。

1979年,叶飞奉命调到海军工作,先后担任海军第一政治委员、海军司令员。他坚决执行党中央关于人民海军建设的一系列重要指示,组织团以上党委开展“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讨论的补课,端正思想路线;深入部队调查研究,对海军装备建设、编制体制、战场建设和提高海军综合作战能力等重大问题,提出一系列指导性意见。1980年,我国向南太平洋发射运载火箭试验中,他和其他领导同志一起,指挥部队首次远航太平洋,圆满完成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赋予海军的任务。他为人民海军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1983年、1988年,叶飞先后当选为第六、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并兼任全国人大华侨委员会主任委员。1984年被推举为全国侨联第三届委员会名誉主席。他坚持以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为指导,认真履行宪法赋予的职责,围绕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局积极开展工作,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落实党的侨务政策,为推动祖国统一大业作出了贡献。

19853月,叶飞担任《新四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主任委员,此书整整10年方才完成,对研究和宣传新四军的光荣历史和铁军精神,提供了丰富详实的史料。他还担任了《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编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在80岁高龄时,担任了中国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第一任会长,对新四军历史研究和宣传的指导思想、任务、方法,以及与各省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关系等一系列重要问题,作了有力指导。他对上海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和《大江南北》杂志十分关怀,亲自撰稿发表,多次亲切接见杂志社领导,提出殷切希望。他曾语重心长地说,老同志“即使已经退下来了,也要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奋斗终生”,“只要还没有去见马克思,就要奋斗到底”,充分体现了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奉献精神。

艰苦奋斗、严格自律的优良作风

几十年来,叶飞保持和发扬了党的优良传统作风。战争年代,他坚持官兵一致,拥政爱民。新中国成立后,他多次带队慰问革命老区,帮助老区人民脱贫致富。他曾连续6年春节深入农村,向全国农业劳动模范黄宝洛拜年,被传为佳话。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他积极推广“借地种粮”的办法,帮助群众度过灾荒。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批判他这是搞修正主义,他针锋相对地说:“群众吃不饱,饿死了,是什么主义呀?!”他心中始终怀着3000万海外侨胞,亲自指导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归侨侨眷权益保护法》,为开拓新时期的侨务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

叶飞光明磊落、心胸坦荡、勇于正视和纠正错误。194910月,攻打金门失利后,他主动承担了领导责任,两次向中央检讨,请求处分。毛泽东明确表示,金门失利,不是处分的问题,而是接受教训的问题。上世纪50年代末,福建在“反地方主义的反党活动”和“反对右倾思想”的斗争中,错误批判和处理了一批干部。1962年在中央七千人大会期间,他当着周总理的面作了自我批评。回福建后,他立即为错误处理的同志平反,恢复名誉和职务,对被点名错斗的领导干部逐个道歉,充分体现了他光明磊落、严格自律的品格和博大宽广的胸怀。

叶飞一生清正廉洁,不谋私利。他的中学同学从香港买了一台吸痰器,托人带给他秘书。秘书要付钱,对方借故不收。他知道后追查此事,夫人王于畊怕秘书受批评,主动承担了责任,受到了叶飞的批评。1992年,一位港商来京,提出捐赠两部奔驰小车送给侨委和叶飞,他一口回绝。1994年,一位熟人邀请他参加一个奠基典礼仪式时说,不仅往返费用全包,而且剪彩用的价值5万元的纯金剪刀,剪完就送给他。他一听就火了,严肃地说:“50万元我也不去!”

叶飞同志的光辉业绩和卓越贡献,永远铭记在人民心中,他的革命精神和崇高品格是留给后人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永远值得学习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