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期●历史研究●

毛泽东与衡山县农民运动

作者:刘伟

衡山县位于湖南省中部偏东,湘江中游,因南岳衡山得名。1927年,为了驳斥社会各阶层对农民运动的责难,答复党内对于农民革命斗争的指责,毛泽东从1月4日至2月5日,共32天,实地考察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5县的情况,其中1月15日至24日,毛泽东在衡山县考察农民运动。
  1927年1月15日,毛泽东在国民党湖南省党部监察委员戴晓云陪同下,从湖南湘乡县的分水坳进入衡山县境内的著名乡镇白果。当晚,在区农协会召集了区农会干部座谈。第二天上午,毛泽东在白果赵氏芳山公祠听取了白果女界联合会秘书朱隶堂和妇女代表的汇报。17日上午,毛泽东离开白果,经福田、宋桥(世上冲),20日到衡山县城。当天晚上,中共衡山地委的向钧、刘爱农、陈新宪、贺尔康和共青团衡山地委的刘厚福等人,向毛泽东介绍了党、团组织及农协、工会等方面的工作情况。1月22日下午,毛泽东召开调查会,进一步深入调查衡山的农运情况。1月23日,毛泽东在贺尔康、陈新宪陪同下,视察了县农讲所。24日,毛泽东结束了在衡山为期10天的考察,乘船离开衡山县城,顺湘江而下返回长沙。
  毛泽东在白果芳山公祠向女界联合会干部作调查时,几位妇女代表汇报了她们发动妇女剪发、放脚、打土豪、反虐待、上民校等情况。毛泽东连声称赞她们干得好,并说:全国各地女界联合会的干部,都像你们这样,就能使成千上万的妇女从封建桎梏里解脱出来,投入农村大革命的洪流。
  在岳北,毛泽东到农工会所在地调查农民自卫军组织情况、工会情况、煤矿工人和工人纠察队组织情况。随后,到二区农民纠察大队部所在地询问纠察大队人数和枪支等。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提到:“梭镖—— 一种接以长柄的单尖两刃刀,单湘乡一县有十万枝。其他各县,如湘潭、衡山、醴陵、长沙等,七八万枝、五六万枝、三四万枝不等。”毛泽东高度赞扬岳北农民运动“好得很”。
  他在宋家桥(世上冲)戴聘公祠召开党员及农协骨干座谈会,参加乡农民协会召开的群众大会,并走访农户,找开明绅士座谈,了解他们对农运的看法和意见。
  在衡山县城,毛泽东出席了中共衡山地方执行委员会召开的欢迎会和新党员宣誓会,他提出当前的任务是大搞宣传,发动群众,用革命的联合反对反革命的联合,要加强对农民自卫军的领导,多吸收煤矿工人和农村贫农入党。
  毛泽东听说县农协职员谭汉卿曾当过小狱吏,便向谭汉卿调查监狱情况。1941年3月17日,毛泽东在撰写的《〈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中说:“使我第一次懂得中国监狱全部腐败情形的,是在湖南衡山县作调查时该县的一个小狱吏。”这个小狱吏,就是谭汉卿。
  在衡山县城期间,毛泽东还两次视察县农民运动讲习所,同学员座谈;视察县总工会、女界联合会和城郊农村,了解衡山工、农、青、妇、商等各方面情况。在衡山考察将结束时,毛泽东出席了国民党衡山县党部和县农协及各界团体举行的欢送会,作长篇讲话,称赞衡山农民运动和妇女的革命行动,并指出:农民要团结起来,要提防反动派破坏,要夺取地主豪绅的武器,发展农民武装。要搞联合,搞团结,团结才有力量,大团结就是大力量。
  毛泽东嗜好抽香烟,他在乡间考察农运所作的记录,全是写在空烟盒上,每天都要写满好几个烟盒。夜间回到住地,他把记满了字句的烟盒一个个掏出来看,经过仔细整理之后,把心得体会再写到一本学生用的英文练习本上。毛泽东风里来雨里去地在衡山城镇、乡村整整考察了10天。
  毛泽东在衡山考察期间,杨开慧的表弟向钧(时任中共衡山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和衡山地委的其他同志向毛泽东介绍了衡山党组织和农协、工会等方面的情况,协助毛泽东在县城开会座谈了解衡山农运的各项工作。1927年4月,向钧作为湖南代表参加中共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回到衡山后,他积极组织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
  毛泽东考察了衡山等5县农民运动后,撰写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用大量事实证明农民运动“好得很”,称赞农民的革命行动是“革命先锋”。其中,在9个地方提到衡山农运的事迹,赞扬了衡山农民的革命行动。如:“贫农,因为最革命,所以他们取得了农会的领导权……(衡山县乡农民协会职员,赤贫阶层占百分之五十,次贫阶层占百分之四十,穷苦知识分子占百分之十)。这个贫农领导,是非常之需要的。”
  在报告中,毛泽东还列举了农民运动的“十四件大事”,其中多处以衡山为例,给予了充分肯定,如:
  “像湘潭、湘乡、衡山这样的县,差不多所有的农民都组织起来了,几乎没有哪一只‘角暗里’的农民没有起来,这是第一等。”
  “湖南许多地方,像湘乡、衡山、湘潭等县,地主权力完全推翻,形成了农民的独一权力……”
  “对于今秋减租,农民正大做宣传,地主们亦在问减租办法。至于减押,衡山等县目下已在进行。”
  “因农民起来形势甚猛,地主阶级招架不住,其武装势力大部分投降农会,站在农民利益这边,例如宁乡、平江、浏阳……安化、衡山、衡阳等县。”
  这对当时衡山农运干部和农会会员是一个极大的鼓舞。1927年3月5日,中共湖南区委机关刊物《战士》连续刊载《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后,衡山各区乡组织农协干部和农民群众认真学习,把它作为指导农运的重要文献和向土豪做斗争的有力武器。